就这样,奴修与白胜雪两人对视着,目光像是都擦出了剧烈的火花,空气中有雷鸣一般。
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时间,白胜雪忽然失笑了起来,道:“老疯子啊老疯子,你的胆子的确很大,可你做事的风格,也的确足够小心。把梁振龙带在身边,便是你最大的底气和保障,对吗?”
“在实力不允许的情况下,有备无患不是什么坏事,我那个便宜徒弟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奴修淡漠的说着。
“陈六合?他说什么了?”白胜雪较有兴致。
“小心是美德。”奴修道。
白胜雪愣了一下,旋即道:“的确,小心往往能够救命。你是吃定了我不敢在梁振龙的眼皮子底下对你下杀手了。”
“不确定,但你心中必然会有很多顾忌。”奴修道。
白胜雪哑然失笑,轻轻点头,他目光在下的断剑上扫了一眼,道:“说吧,你来跟我做什么交?”
“用这把断剑,帮我徒弟争取三的时间。”奴修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胜雪没有意外,他眼睛微微眯起了几分,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三时间?等于就是说,你要用这把断剑,来换陈六合的性命了?”
“只是换他多活三而已。若是想要换他性命,就不是三的条件了。”奴修说道。
“这怕是很难吧?陈六合杀我南域两名掌印,我怎会轻饶了他?他不死,我无法交代。”白胜雪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把断剑不值这个价值?”奴修问道,也不急躁。
白胜雪摇摇头:“三十多年前的尘封之事罢了,现在的价值微乎其微了。”
奴修深深的看了白胜雪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上前,把断剑收了起来,直接转身朝殿外走去。
这一下,让白胜雪有点意外了,他道:“就这样走了?你不想救陈六合的命了?”
“如果说这把断剑和梁王府的面子都不能让你点头的话,那就不谈了,那就打。”奴修道。
白胜雪目光一凝:“怎么打?你们拿什么来打?”
“试试看,我不保证其他人能不能活,但你白胜雪,一定会死!”奴修的声音铿锵,震荡在大殿之中。
白胜雪眉宇间有怒意腾起,道:“你在威胁我?就凭现在的你?也有资格威胁我?”
“正是因为现在老夫实力大不如前,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跟你讲道理,跟你谈交,不然的话,你觉得你有资格在我面前开口?我借你白胜雪十个胆子,你又有那个胆量动我奴修的徒弟?”奴修斥声。
白胜雪怒不可遏,但他却极力隐忍了下来,压制着心中的杀念与怒火。
如奴修所说的那样,黑狱的格局太过复杂了一些,人心险恶,没有一个是善茬。
他白胜雪并非一家独大,所以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必须思前想后权衡利弊。
在黑狱中生存,如履薄冰,哪怕到了他这个层次也依旧如此,否则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内心做了良久挣扎与权衡之后,白胜雪还是压下了杀机,他道:“三太久了,陈六合不可能活下去,他必须死在黑狱中!”
“把断剑留下,我欠你的不杀之恩,就此不在。我只给陈六合两的时间。两后,不管他是死是活,你们都必须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杀无赦。”白胜雪一字一顿的说道。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妥协,不是惧怕奴修,而是权衡了各方面的因素。
其中包括了奴修藏在手里那不为人知的底牌,也包括了梁王府的态度,更包括了斗战殿的态度。
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当的,白胜雪没有那般激进。
站的越高的人,其实活的往往都越发小心谨慎了。
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很有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