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沉默着。
他看着白小志许久都未曾说话。
这样的少年,他以前曾经见过不少。
最后不是出人头地,就是撞得头破血流。
“其实,”龚自珍缓缓开口了,“我也不知道这记忆是否真实。只是你们说出的话,刚好触到了这边的记忆……”
其他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哪怕不是有关强身之法的内容,他们也不想漏过一丝一毫。
他们了解得太少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任何一点,那都是满满的干货,都是充满着无穷诱惑力的奥秘!
“在我死后,魂归地府,曾在某处见过先民。我与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
其他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死后魂归地府?
这世界上真的有死后世界吗?
那些先民,全都是在那个世界里面,一直等待着复苏?
“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仅有一段极为深刻。我曾听某位先贤讲座,欲学法,先闻道,通先人之理,明后世之路。”
龚自珍讲完,便又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全都皱着眉头,默默思索着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通晓古人之典吗?
要明白古人之理吗?
“我也只是听先贤讲座,才能通晓一点真法。只是,这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传授给你们!”龚自珍叹了口气,说道,“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定庵先生,”谭院长问道,“敢问,那些先民在何处!”
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夫子二字。
没办法,要脸呐!
“不知。”龚自珍摇头。
“那先生所说的死后世界,要如何去?”
“我连如何来的都不知道,又怎知如何去?”龚自珍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
“那先生,为何而来?”谭院长说出震撼一语。
龚自珍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化了起来。
呆滞,惊愕,恍然大悟。
等等等等。
然后突然说道“是啊,我既然来,必有缘由。先民未曾说让我传法,只是说,法现,乱象生。我糊里糊涂来到这里,是来传法的,还是传道的?”
其他人一头雾水。
怎么变成你问我们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你自己吗?
白小志却表示理解。
失忆,在现在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林大个失忆,那些出逃在外的逃犯也失忆,就连他这个“圣宫暗卫”也“失忆”了。
这位不知从何处复苏而来的先哲,诗文大才龚定庵,也来失个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夫子,我们已经别无他选,是传道还是传法,由夫子一言以定之!”白小志再次弯腰下去。
神情动作,无一不恭敬到了极点。
反正他是年轻人,比老院士们更能割舍得了脸面。
再说了,拜一拜这位已经几百岁的老人,这算什么丢脸?
龚自珍的脸上一阵变幻莫测。
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可令人来我这儿听我讲诗词歌赋、政令立法。通我意明我心者,自可于我这里有所收获。至于收获几何、收获者几何,那我便一概不知了。”
“多谢夫子传道!”
“多谢定庵先生传道。”
“多谢夫子传道!”
“多谢定庵……”
“……”
无数人都激动了。
即使不是明确的修行法,但也不失为一个契机。
精神传承,文明传承。
所谓薪火相承,他们终于明白了!
“落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