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落也没觉得有哪里可笑，明明只有可怜。根据她现在知道的这些，好像没有办法评判出谁好谁坏。

感觉谁都是受害者，谁都没错。

……

周嘉敏在御书房的偏殿中候着，坐立不安，有些焦灼。李煜坐在主位上，铺了纸，自顾自的低头作画。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她刚才听见李煜进偏殿之前冷笑了几声。就让她觉得有些心慌了……现在进来之后，也不似往日一般笑着和她说话、向她靠近。而是直接绕开她，坐在桌前，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搞不懂这是怎么了。昨天明明答应了她，今天会带她去见姐姐。现在来了又故意借作画晾着她，只字不提。

曲落悄悄的在门外守着，本想偷听他们俩的谈话。谁知这两人谁也没理谁，谁也没出声。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周嘉敏看着画中的小白狗，和旁边一点都不搭调的题词。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于地下三尺。

李煜收了笔，将画挂在一边，心情也好了几分。上前牵起周嘉敏的手，道

“这词，昨日就想写给你了。怕你不会要，所以还是配上了铃铛，掩人耳目。”

周嘉敏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佯装着上前看画，和李煜拉开距离。

“铃铛很可爱。”她小声说着，手却是抚上了曲落额头上画的那片淡黄色花瓣。

“是桂花。”李煜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过来，声音就响在她耳边。

“我……”

周嘉敏纤指紧握成拳，眼角也有些润红，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画面。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讨厌桂花！如果没有桂花，或许她就不会和姐姐走到这个地步了……

“走吧，去见你姐姐。”李煜没有再强迫着牵她，自己背着手朝门外走去。

门外守着的曲落听到李煜的脚步声也没有躲藏的打算。

当宠物也就是这点好，没人拿她当人看，说什么话也不会刻意避着她。甚至还会主动向她吐露一些秘密。

一开门，李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白团，“铃铛，我们去探望皇后，你去不去？”

“汪！”去！

当然要去！这三个人之间复杂的故事，究竟谁好谁坏她还没找出来呢！不能缺席。

李煜挑了挑眉，像是故意戏弄她一般，笑着说道“不去？那好吧，你乖乖留在这里。”

曲落懒得理他，朝殿内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还没晾干的那幅画。

小白狗，还是她。头上一片桂花花瓣。画的应该是今天早上她在御书房里睡觉的时候。旁边还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刚才她在门口就听到了，词是写给皇后的妹妹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照下来再说。

李煜却以为她是在看殿内的女子，“敏儿，快些，铃铛都等你等急了。”

周嘉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背对着门整理情绪。她要开开心心的去见姐姐，不能让姐姐察觉到什么端倪。

姐姐身体不好，一伤心，病就更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