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早已冰凉。
他享受着静谧的夜色,享受着刺骨的寒风,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霜降,呵,又是霜降!”宫怜生冷笑地摇着头,浑身上下显得十分凄凉。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世间怕是没人记得了吧!
三公子,三公子,人人都恭敬的叫着,可背地里谁又把他当成是主人呢?
恐怕连一条狗都不如吧,狗至少几丝尊严,而他,早已被踩进了烂泥。
宫怜生目光深沉如墨,里边翻滚的情绪没人能看懂。
恍然间瞧见月色下纤长白亮的指甲,他的眼眸一缩,心中的恨意全涌了上来。
他左手按在指甲上,勾起血色淡薄的唇,目露疯狂,就这么眼睁睁的,一点一点的将手上纤长而刺眼的指甲生生给掰了下来。
十指连心,他只觉得解恨而非疼痛。
他半举着双手,粘稠暗红的鲜血顺着指侧留下,最后沿着手腕流进了衣袖里。
雪白的的双手染着血色,有种别样的妖冶。
宫怜生的目光忽闪,心中唯一的光亮即将就此熄灭。
黑暗,无尽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完全吞噬,他拼命的挣扎没有一丝效果,整个人只能僵硬着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三哥?”忽然一道稚嫩天真的声音响起,宫怜生的世界陷入了静止。
宫怜生蹙着眉,察觉不到何处传来的声音,也想不太起是何人的声音。
“三哥你,你怎么弄得啊!怎么到处都是血!”宫恒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就心头发麻,但他强忍住害怕,拿出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宫怜生手上的血迹。
“三哥,你有没有药啊,我给你上药好不好!”宫恒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血,但血一直不停的缓慢的往外冒着。
他心中慌张,完全不知三哥发生了什么。看到地上那血淋淋的指甲片,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翻滚。
“三哥三哥,你回答我啊!”宫恒拼命的喊着,额上冒着虚汗,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终于,在他的呼喊下宫怜生回过了神来。
发现竟是宫恒,宫怜生猛地扬手,宫恒就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你来干什么?”宫怜生阴沉着脸,疏远又冷漠。
宫恒吃痛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手掌是热辣辣地疼。
他一边吹着破皮的手心,一边委屈的说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特意来找你的啊。我可是向父亲求了好多次,他才勉强答应的。”
宫怜生的眼眶微微发热,他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冷冷的反问着“你肯定记错了,赶快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
宫恒站起身来走到他眼前,赌气的哼了一声,显得有些不悦“我特意问了好些人,今天就是霜降,你别想骗我!”
是么,还有人记得自己的生辰?
宫怜生转过身,不让人发现他的表情。
“那又如何,我早就不过了。”他的声音依然很冷,空空的,听得让人心中发酸。
宫恒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郑重的说道“不行,我听老人说生辰得好好庆祝一下,接下来做事才会顺遂。”
宫怜生很想挥掉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但最终没有狠下心来,或许他心中仍期盼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