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心中隐隐有着感觉,阿宝快是要和自己告别了。
她的感觉一向准确,很少出现意外,这么想着,整个人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这一日,她领着云纪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不知道去哪儿,更不知要做什么。
就这么走啊,走啊,周边的景色从闹市变成了山林,从喧嚣变成了寂静。
云纪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就安安静静的跟在身后,陪着她一起走。
路途还挺遥远的,他走得双腿发软,也没有吱一声,露出任何的不满来。
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就来到了郊外茅草搭救的小院。
院子四周的竹篱缠绕着密密匝匝的花藤,因是隆冬,上边挂着亮晶晶的冰棱。
院门上积压着厚厚的白雪,轻扣柴扉,上边便簌簌的掉了下来。
门上破旧的“超然居”三个字,给整个院子都添了三分遗世独立的清冷。
“大哥,这是哪里啊?”云纪悄悄的问着。
还没等暮晚答话,屋里有人应道“谁呀?”
不多时,从里边走出个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的青衫公子。
乍一看,公子一身云青色烟纱交领长袍,衣摆绣着品性高洁的绿竹,衣衫无风自动,颇有着隐世大家之风。
手里轻摇着一把绘着松间月的折扇,一颦一笑,皆是风流。
可是,现在正是数九隆冬!
一身纱衣,一把折扇是怎么回事?
暮晚一脸黑线,手默默的从柴门上收了回来。
“小晚晚,好久不见呀?”孟若凡摇着扇子,眨着眼睛,一脸的轻挑。
暮晚甚是无语,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大哥,他是谁呀?”云纪扯着暮晚的衣袖,凑到她耳边悄悄的问道。
他的眼神一直锁在孟若凡的身上,他不太开心,因为那人对晚晚太过轻佻。
孟若凡的修为无人知晓,但深不可测便是了。
云纪的低语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啧啧的叹着,将暮晚拉到一边,用扇子点着云纪,八卦的问道“小晚晚,那个就是你当年让我救的小情郎吧?”
“去你的小情郎!”暮晚忍不住爆粗口,抬起脚就朝他踢过去。
孟若凡一闪就转到了暮晚的身后,唰的一下打开扇子,在身前摇着,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哟哟哟,咱们小晚晚恼羞成怒了呢!”
暮晚不想搭理他,迎着云纪问询的目光隐秘的说着“不用理他,他这儿有些问题。”
她用手指了指脑袋,云纪看了一眼寒冬里衣衫单薄还摇着扇子的孟若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暮晚领着云纪就往屋子里去,暮夜按着刀紧紧的在后边跟着。
孟若凡无奈的摇着扇子,抬着步子缓缓地追了上去。
不出所料的,暮晚一坐下就拿着他心爱的青瓷盏在桌子上跟个陀螺似地转着,好几次离桌沿都只剩不到一指的距离,看得他是心惊胆战的。
“小晚晚呐,有什么事儿你直说便是,莫要拿我的宝贝茶盏出气!”
眨眼的功夫,孟若凡就将茶盏拿到了手里,背着暮晚轻轻的抚摸着,苦着一张脸谴责着暮晚的行径。
手里没有了把弄的东西,感觉有些不适应。
暮晚左顾右盼的没找着什么,还是身边的云纪默默的掏了一张手帕,给她拿在手里揉搓着。
暮晚对着云纪莞尔一笑后,这才平和地对孟若凡说道“既然来了你这儿,便顺便看看阿宝身体如何吧!”
孟若凡收了折扇,挤着眼睛对她促狭的笑着,一脸欠欠的表情。
暮晚正欲发怒,他立刻换上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伸着扇子点着她与暮夜二人,道“你们先去旁边的屋子,我看诊的时候千万不能打扰!”
暮晚将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