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好几次。
路途的遥远让她这个从未出过门的姑娘一直面露难色,她的脚在两天前就已经磨破了,可她不敢声张,祁越冰冷的眼神太让人恐惧。
祁越永远是走在第一个,他的步子总是平稳而讲究,不管身后的人速度如何,他总会与其保持一丈半的距离,误差不会超过半掌。
所以他给人的感觉是永远无法靠近,清辞就是这么想的。
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以免被其发觉,她强撑着脚上的疼痛一步步踏下,抬起,踏下……
伤口在反复的挤压中逐渐糜烂,绣鞋外周被浸染得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清辞只觉得自己的脚渐渐失了知觉。
疼痛对于之前的她来说或许是痛苦,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幸福。
清辞一直低头艰难前行,眼前忽然光线变暗,视线所及便是那灰色的长袍。
她心下一惊,果然抬头便看到那无情地有些森冷的容颜。
清辞面露惶恐,心里止不住的怀疑祁越会对她下手,之前独眼众人瞬间殒命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担心是因为自己拖累了行程使得他不耐烦了。
出乎意料的是,祁越袖口一抬,手中的瓷瓶便露了出来。
“左侧十五丈远有条小河,伤口清洗一下,再将药敷上。”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平淡冷漠,深潭般的眼底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没有,清辞想不明白他这行为是出于什么原因。
清辞战战兢兢的从他手上接过了药瓶,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树林后的小溪。
不知是不是错觉,之前那骨头作痛的感觉再次浮现,她不敢回头,生怕对上那正常人都不会有的眼神。
清辞坐在河边,伸手便想褪下鞋子。应该是伤口糜烂的原因,鞋子竟然黏在了脚上。
眼下的情况不容许她一点点分离,她狠一咬牙,握着鞋子就往外扯。皮肉分离的痛感刺激得她痛呼出声,身子不稳,刚脱掉鞋子的脚便重重的踩在了遍布小石的溪流里。
冰凉的溪水冲过的她的脚,带走了淡红的血色与泛黄的脓水,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清辞面颊痛的发白,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两鬓滴落。
她强忍着疼痛清洗着伤口,心底郑重坚定的念道大小姐,我一定会找到你!
在她清洗完伤口,上好药之后犯了难,她根本没有新鞋子能穿,并且她的脚根本无法穿鞋子了。
无法穿鞋,更无法走路,还有祁越随时动手的威胁,清辞一度要崩溃了。此时的她才知道家族之外有多么的危险!
此时,祁越无声无息的走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