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之碰到画卷的时候,原本还沉寂的画面忽然黑气翻涌,散发着阵阵死亡之意,眼看着就要将他吞噬,他右手一挥将不知名的东西洒了上去。
“还好我眼疾手快!祁先生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了!”全之一边后怕的拍着胸口,一边出声赞叹道。
话落刚落下,黑气便被洒下的东西逼了回去,画卷重新恢复了静谧。若不是他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恐怕只会以为这是仅仅一幅恐怖点儿的画作而已。
宫怜生这些天一直很忙,忙着调整族中事务,忙着准备继任大典,更忙着思索宫朴的话语。
宫朴下午的那番话像千斤重锤狠狠的敲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忍受却又心生惶恐。
这些天他总不由自主的想躲着宫恒,他害怕宫朴的话成真,他害怕自己会成为与宫朴一样的人!
每当四周无人静谧之时,当时的画面便会像苍蝇一般缠绕着自己,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驱赶。
“你真的不愿意说么?到如今这个地步你竟然还不思悔改?”这是他自己逼迫的话语。
宫朴庄重肃穆,坚毅沉稳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一生都是为了宫家,为了宫家我可以做任何事!若说我唯一对不起的人那便是你,怜生。”
他记得自己紧握了拳头,心中的怨恨与耻辱快要将他淹没“不要再说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儿子陪你一起死!”
谁知宫朴并不在意,反而轻笑着摇头,用看破一切的语气说道“恒儿吗?不,你不会的,你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我对你一样。不要否认,怜生,我活得比你久,我看事情比你清楚。”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我才没你那么恶心!”宫怜生记得当时气急败坏反驳着。
他恨眼前的人,恨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阿恒可是这人最宠的儿子,他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堪称咒骂一般的话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宫朴泰然自若的模样,还有眼中无奈的目光。
不知为何,宫怜生对上那样的目光忽然生出了胆怯的感觉,他不敢再与宫朴待下去,生怕他再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胡说!胡说!胡说!”刚翻开折子的宫怜生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挥了下去。
“你以为谁都与你一样!”宫怜生气急败坏地呵斥着,希望将脑中的画面尽数驱散
可宫朴的话却跟直刺要害一般,他越是大声反驳就越显得心虚无力。
灭与染香听到屋中的动静,面色担忧不已。
“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灭略显粗粝的嗓音响了起来。
染香不顾灭的阻止,推开门就想进去看望宫怜生。
她已经很久没能呆在主子的身边了,若非他继任族长,人手不够,自己又怎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她曾听姐妹说过,一个男人在失落或者烦扰的时候,是最容易对人产生好感的,也是最容易跨越他心理防线的时候。
染香觉得,这是亲近宫怜生绝好的机会。
可是……
“滚出去!”门刚被打开,她才踏入左脚,宫怜生暴怒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染香,快退出来!不要惹主子生气!”灭在门外皱眉催促。
染香的左脚始终没有收回来,她心里坚定的相信宫怜生需要有人安慰,暴怒只是不想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烦闷。
毕竟男人自尊心极强不是吗?
染香换上了温雅的笑容,缓缓地将右脚也迈了进去。
宫怜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书案后阴沉沉地盯着她,眸中波云诡谲,黑云压顶。
染香以为他允许自己的靠近,心下一喜,埋藏许久的爱恋再次浮现在了脸上。
她迈着步子,轻快的向宫怜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