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阳城乱后,祁越便带着全之离开了。
中途二人选了一间荒废山间破庙当做暂时的落脚点,祁越看着杂乱的屋子心里很是难受,只好吩咐全之帮忙将破庙清理出一块干净整洁的地方来。
二人正忙碌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漆黑的角落。
黑影往前无声的走了两步,露出了一身古朴的黑袍,还有黑袍上的血月绣纹。
他缓缓将兜帽揭下,高立的颧骨,鹰隼的目光。
“祁先生,先知大人说你此次任务完成得很好。”
音调过于抑扬顿挫,显得有些做作,祁越听见这个声音手中动作一滞,冷着张脸慢慢的转过了头。
“是你?你不在总坛带着,来这里做什么?”祁越审视着黑影,面露不喜之色。
自上次惹怒先知后,冥就被召了回去,同样一起的还有压制印记反噬的血炼丹。
“自然是护送先知大人给你的奖励,顺便让我继续辅佐你。”冥呵呵笑着,扬手就将手中小方盒掷了出去。
看着祁越恼恨却又不得不听话的接住盒子,墨绿色的眼睛里溢满了轻蔑之意。
全之对此深感气愤,端正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先知是让你这样辅佐祁大人的吗?冥,你未免带过胆大包天了!”
冥的眼睛微微一眯,就像毒蛇一般锁定着全之。
他就在这么往前踏了两步,全之就凭空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庙中的石像上边。
“我该如何做,轮不到你插嘴!”他说话的时候气息绵长,一句话说的缓慢悠长却不见停顿。
他抬臂露出了白骨森森的右掌,指尖往掌心弯曲,狠戾的朝全之心脏的地方剜去。
祁越身形一闪,伸手一扬,一道强大的灵力便扯着冥白骨森森的右掌往地上摔去。
“够了!若谁再多一言,我不介意让他成为我绘画所用的血朱砂。”
祁越审视着冥语气平淡的说道“尤其是你,冥,即使我这么做了,先知也不会要我的命。最多,给与一点儿小小的惩罚罢了。”
祁越冷漠无情的目光让冥心中畏惧,眼底的轻蔑顿时被恼恨代替。
“哼!祁越你不要太过得意,以为仗着先知的看重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先知对你眼下的成果很不满意,若你再造不出有具有自主意识的傀儡,灰飞烟灭对你来说都算得上极大的恩赐。”
冥紧紧捂着右手,望着祁越的目光怨毒又畏惧。
冥在阴影处消失后,全之才艰难的爬了起来,轻轻揉着疼痛的脊骨和胸口,将喉咙弥漫的腥气给顺下去。
“祁先生,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如今被转换的人除了被原生的异族灵体借体重生才具有自主意识外,其他的只有异族难以杀灭的特性,这该如何是好啊?”
全之秀气白净的脸上挂满了焦急,说出的话都带着因惊恐而造成的颤抖。
先知是隐门的首领,更是精神领袖,是全之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只要有阴影,只要他愿意,便可瞬间出现在数万里之外的地方。
提到先知,祁越的脸色变得晦暗,明明表面冷漠无情却又给人狰狞的感觉。他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青筋爆裂,是他拼命压制的恨意。
“我会改善的。”谁知说出来竟是这样淡漠的五个字。
忽然他双眸变红,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拼命的捶打着脑袋,妄图阻止这让人痛不欲生的感觉。
“祁先生,你这是反噬发作了,快把刚刚到手的血炼丹吃下去!”全之焦急的将小方盒打开,手忙脚乱的试图把暗红的丹药喂到祁越的口中。
祁越变得有些神志不清,心底蓦然涌起对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