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危险重重,你不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以身涉险。
想要教训她的话,传信让暮家的卧底做就好了!更何况明日你不是还要去黑水镇吗?”
伤人的风雪里,祁越的声音竟显得有些柔和。
“我想去看看她……”
全之少不更事,自然无法分辨他此时的想法,只觉得此时的先生有些怪异。至于怪在何处,他也说不上来。
次日,他真的去了,没有带任何人,借助血纹玉用着遁影术悄然而至。
天色还有些暗沉,床上的女子还在沉睡,被子下的肚子微微隆起,让他的坚如磐石的心出现了裂缝。
似乎有些难受,眉眼忍不住皱在了一起。祁越见此轻轻挥了下手,床上的人便安详的睡了过去。
走到床沿坐下,小心的拉出她的一只手,轻柔的把着脉。
冰凉的手指触及皮肤,清辞再次皱了下眉头,身体也向左边侧了过来。
日子对,血脉感应也对,孩子果然是他的。
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祁越眸中寒冰渐融,嘴角缓缓上扬,因为从来不笑,他表情便显得有些僵硬。
极其轻柔的将清辞的身子放平,腰下塞了个柔软的垫子,然后一丝不苟的掖着被角,一丝风都透不进去后,他才满意的收回了手。
从随身的空间里取出药材精心配了药,一份成包放在了她枕头下,一份研成粉混在了安神的熏香里。
做完这一切,他便静悄悄的离开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闻着那熟悉的凡尘草药的味道,睡梦中的清辞启唇发出了呓语“祁先生——”
然而此时的祁越已经离开了暮家,没有听到这一声相思缠绵的呼唤。
破晓时分,清辞被惊醒了,她梦到祁先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质问着她为什么怀着他的孩子还要去嫁给别人!难道他就那么喜欢男人!
那眸子漆黑一片,目光就像初遇时那般,剐得她骨头生疼。
“不,不是这样的!”清辞惊慌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引得被特意调过来照顾她的小柔叩门问询。
“姐姐在,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声音急切,听得人心里越发焦躁。
手底下忽然摸到什么东西,她目露疑惑,伸着因惊魂未定颤抖的手将东西掏了出来。
一个药包,褐色的药包。
里边散发着微微苦涩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清凉和杏仁般的甜香。
这是……祁先生才有的药包!
“我没事儿,我想再睡会儿,你别进来了!”清辞支开小柔后,连忙将药包小心的拆开茯苓、当归、干草、熟地黄……没有哪一样有灵气,这正是凡俗间的普通草药!
真的是他,他来过了!
清辞又惊又喜,想到近日自己的婚事,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一不小心滴在了草药上,她连忙将药包合上,捧在胸口压抑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