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压阀,而且在设计的时候充分考虑了爆炸风险,也有使用年限的要求,因此很少有听说钢瓶自发爆炸的。
而普通的水热釜是没有压力表的,当从外界开启水热釜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薛定谔的水热釜,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谁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因此通常都是需要让水热釜充分冷却足够长的时间,确保其内部的温度和压力恢复正常,才会打开釜体。
这位硕士生出现事故具体的情况,许秋并不了解。
大概率是提前进行了开釜操作,结果釜体内部的压力非常高,盖子直接就蹦头上了。
背后的问题,虽然可能是多方面叠加的结果,但主要也是国内普遍对实验室安全的不重视。
如果,再引申下去,就是国内比较追求“快”,或者说“急功近利”。
比如一些课题组要求多久多久必须出成果,合成反应必须在几天内做好,做不好就是工作态度不认真之类的。
很多学生因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在被导师反复PUA下,跳楼轻生的情况都有出现,为了赶实验进度,忽视了安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其实,在初期一穷二白的时候,确实可以这种蛮干,追求快速的提升,去追赶先行者。
但是当国内科研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有效的管理,安全方面的考量,或许就成为了实现进步的关键壁垒。
就像很多行业初期可以野蛮成长,当成长到一定规模之后,必须要加以约束,不然就会出现尾大不掉的现象,包括某妄图插手银行业务的企业,现在就开始被制裁了。
许秋在网上下单后,大约半小时后,药品仓库的送气大叔就旋转着氮氢混合气钢瓶过来了。
这位大叔断了一根手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他运输钢瓶的手法非常的娴熟,钢瓶侧着大约有15度的夹角,旋转瓶身,钢瓶就会一边旋转,一边向前移动。
送气大叔到了216的门口,孙沃前去接应。
孙沃现在是负责实验室钢瓶的人。
因为用于固定钢瓶的临时绑带是有限的,所以孙沃把原先空的氮氢混合气的钢瓶取出,又把新的钢瓶换回去。
其实,如果细究的话,这种运送钢瓶的方法,也是存在安全隐患的。
钢瓶要上二楼,肯定是坐电梯上来的。
送气大叔是直接扶着钢瓶,跟随电梯一同运输。
而比较安全的做法是安排两个人运送,一个人负责把钢瓶运到电梯上,然后人不进来,按下对应楼层的按钮,另外一个人在楼上进行接应,把钢瓶取出来。
换言之,就是让钢瓶自己坐电梯上楼。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电梯也暂时禁止其他人使用。
这样可以避免出现意外情况。
比如万一钢瓶在电梯中即将爆炸,人就在旁边连逃生的空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炸死。
不过,实际操作上,如果真的如此注重安全,就需要投入很多额外的成本。
包括宣传成本,培养学生、老师这方面的意识,还有额外的人力成本,需要多聘请几个送气大叔。
其实,国内安全教育也是从大概2015年左右才开始大力的推行,之前甚至连研究生必修的《实验室安全教育》课程都没有。
包括对危化品的管制也是从2015年左右开始的,之前购买药品都是随便买的。
后来就需要走学校药品仓库的流程,像丙酮之类易制毒的药品还需要院系审核才能购买,还需要定期填写安全自查表。
或许,这就是国内发现,科研圈之前野蛮成长的路线,已经不适合当下的情况了。
不过,改革的过程总是非常艰难的,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