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心了。”
话是这样说,但吴妈还是抽了个空档将儿子拉到角落,仔细地叮嘱了一番。她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无非让吴介懂得感恩,切不可忘了唐家所为他做的一切,将来要好好服侍白修治,千万不能有一丝怠慢。
她本就是个乡下妇人,从来没读过一天的书,什么话到她嘴里都变得质朴生硬,甚至还带着几分惶恐不安。
吴介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您都说几百遍了,我的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
吴妈却郑重地板起了脸,“就是一万遍你也得给我认真听着,不但要听,还要往心里去。你摸着良心仔细想想看,若是没有唐家,你这会儿能不能有命活着都是两码事,人要是连知恩图报的心都没有,那和牲口有什么两样?你别给我不当做一回事,将来要是背主弃义,我第一就饶不了你,不信你就试试看。”
吴介叹了口气,“您只管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您可是我亲妈,别人信不过我也就算了,您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吴妈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但过去一直生活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如今来杭州城历练的一段时间,我是怕你被这花花世界迷了心智忘了本心,慢慢的就收不住了。”
吴介微微一笑,“别人我不敢说,但我绝对不会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还是我,永远都不会变的。”
吴妈点了点头,满意地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呢!”眼见着吴介来到唐家之后,已经从那个瘦瘦小小身子单薄的少年长得又高又壮,过完年才做的衣裳,现在看便有些小了。而且那身材和脸形和死去的丈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吴妈看着又高兴又心酸,帮儿子整了整衣襟,“过两天妈得空了再给你做两件衣裳,这肩膀都有些窄了。”
吴介道,“我不是那么讲究的人,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早前在乡下的时候,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年四季多是光着膀子干活,也就到了冬天才能披件小薄衣,我已经很知足了,您就别辛苦了。何况还要服侍夫人,您哪有工夫啊?”
吴妈道,“总是能挤出来的,眼瞅着你就要去读书认字了,这仪容仪表也得重视起来才行,怎么能稀里糊涂的呢?”
吴介也就没有再坚持。
等到了晚间,唐崧舟为了这事还特意把他叫过去了,“你没有基础,初听肯定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什么不懂就去问先生,若是先生没工夫,你可以请教蓉萱或是学茹,别看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但自小启蒙读书,底子还是很好的,学问是谈不上,但帮你答疑解惑肯定不成问题。要是你觉得拉不开脸,等我回来问我也是一样的。”
吴介感激地道,“多谢老爷,我知道了。”
唐崧舟道,“既然要学就好好地学,千万别装腔作势的给别人看。走的是你的时间,学到的是你的财富,这可不是能够应付了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