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明所以,甄风也太飒了吧,瞄准东道主老板就是一顿唇枪舌剑,靶子还是人家的楼名。
此话引来附近不少人的侧目,有些人本来要嗤之以鼻,但是看到皇甫高鸣也在其中,不明其中敌友关系,生生将话噎进去。
柳妈妈不愧是场面上的老手,她怒极反笑,以手掩嘴,一副任君调侃之状,又惹来一些人的垂怜。几乎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穿着素雅的少年郎太无知、太过分了,到底是来享乐的,还是来拆台的?
“哈哈,有意思,这话听着倒也新鲜。”身后有人鼓掌,招来了不少白眼。
甄风一看,来者是位青年人,徐游正好陪在他身边,他的后面还有好几个人。这个青年人很有特点,有点丑,而且是丑得非常有特点前额宽阔、脸颊丰满、骈齿重瞳。等等,似乎集三位于一体的,历史上只有一位,那就是李煜,徐游陪在身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
哇塞,这可是活生生的李煜呀!那个吟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不对,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千古词帝”。只不过他现在还未有亡国别恨,仍停留在“笑向檀郎唾”、“教君恣意怜”的风花雪月、后庭歌舞的时期。
皇甫高鸣看过去,就看见了他的徐伯伯笑而不语,他连忙打了招呼。这时甄风看见徐游朝他摇手,他便没有打招呼。有些认出的人已经被暗中警示不可声张,没认出的众人也醒悟,这班人肯定不简单,姓“徐”的高官有一大半是“皇亲国戚”,不敢惹,不敢惹。
“徐公大驾光临,小楼蓬荜生辉!”柳妈妈提高了声线。徐游并非第一次来,柳妈妈这样高声相迎,借机掩饰刚才的尴尬,似乎也是有意说过其他人听的“这位郎君看着眼生,必是第一次到来。郎君生而富贵之相,放之天下实属罕见,今日能来诗会,奴家真是喜不自胜。此间人多喧哗,快快里面请进。”
甄风默默竖起大拇指,柳妈妈的眼色真不是盖的,能够从徐游的站姿表情、言谈顺序,猜到此次真正的贵客其实是这位“富贵之相”的人。不过,若是她知道这便是官家李煜,估计腿会是站不直的,否则早就把他的才华夸上天,何苦之纠结在相貌上。
“莫急,莫急,这位小兄弟之言着实有点趣味。方才某进门,还以为来晚了,诗会已经开始了。既然小兄弟抛出了这个矛盾之处,某倒也想辩上一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些没听到甄风论调之人,借着其他相识打听到了一二,也侧耳倾听。或许这边是今日“寒衣节诗会”精彩辩论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