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珉的声音极其冷漠,好像是此时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惊恐的女人并非是同自己温存的女人为一人一样。
“我……我是迷了路,被这男人追杀!”随口胡诌的话,苏珉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就对飞身上来的仗天涯道“你为何要对月拢纱动手?难不成是独孤越仍旧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杀了她才行?”
仗天涯的剑猛然缩紧,对苏珉道“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还以为独孤越对你是念念不忘?区区一个使唤丫头,还值得独孤越亲自出手?在下出手,不过是因为这女人嘴巴贱的很,野心很大,想要好好教训一下罢了。”
这话一出,仗天涯将剑收了起来,颇有些淡然的道“苏珉,你堂堂一个将军,身上战功赫赫,千万不要因为这一个女人,将好好的一生葬送了。”
这话说完,仗天涯转身翩然而去了。
苏珉听了这话,就好像是被当头一棒,灵台瞬间清明了些,接着转头有些难过的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纱儿,你做了什么?”
一个姑娘家的,就算是迷路了,也不可能迷路到了竹林中,甚至,还在此处被天涯阁的阁主追杀,苏珉虽然一心宠着月拢纱,可此番,也知道这女人同自己说了谎。
月拢纱知道这些事情瞒不住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抓住了苏珉黑色的衣角,声泪俱下道“公子,你要相信我,并不是我的错……是那独孤越,是那女人在天涯阁发布了任务,要杀了我,所以天涯阁阁主才对我步步紧逼,若不是你今日出现在这里,恐怕日后就见不到奴家了,能见的,也只是奴家的尸体了。”
苏珉猛然就将袍子收了回来,一甩,月拢纱就被甩在了地上。
他背对着月光,眸子闪了闪,将一众心机隐藏,只是老老实实的道“月拢纱,我虽知你同独孤越并不对付,但这姑娘绝对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在到了苏家之时,人家甚至连看都不看你一眼,若说她主动去天涯阁下达任务要杀了你,我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月拢纱在那瞬间,仿佛是一个溺水之人,最后一个稻草没有抓住,最后沉入了水底。
夜已经深了,戚府上一片安静,如水的月光照在床前,戚华秋转头,瞧着躺在自己身旁的独孤越。
这还是多年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瞧着自己的女儿,眉眼之间,口鼻之处,五官精致,恰到好处。
她闭着双眼,睫毛微微一动,似有苏醒的迹象。
半晌,她那双紧闭着的双眼,终于是睁开了。
房间并不算是明亮,烛光摇曳,落下了一个美丽的剪影。
她起身,扶着床边坐起来,轻咳了两声,背上却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这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
独孤越突然就警惕起来,想要从腰间抽出短刀,却听身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终于醒了,娘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娘?
独孤越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转头,就见不甚明亮的灯光中,戚华秋就那么坐在自己面前,面上带着浅笑,温柔似水,同这洒下来的月光不甚两样。
“娘?你这是?难道我……死了?”独孤越仔细一番细想,却觉得脑子浑浑噩噩,又因周围光芒不甚明亮,让她甚至是觉得自己恍若是在梦中。
戚华秋哑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声音从遥远的记忆中飘来,让她的耳朵都跟着温柔了起来。
“什么死了,只是听说娘亲不行了,你就吓晕了,结果这半夜才醒过来,身上可有什么不适?”
果然是在娘亲的身边,听着娘亲说话的声音,都让独孤越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确实是在白日的时候,她听闻戚华秋要不行的消息,顿时就昏了过去,却不想一下昏到了现在。
如今戚华秋生龙活虎的坐在自己身边,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