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萨姆藏身于由鲜血构成的赤红色球体中指挥着那双巨大的血手与金红色火焰搏斗,大概用去半个小时才将石长廊里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基本熄灭。
火势减弱后他从用来作保护罩的血球中探出身来环顾周遭,发觉被火焰烤黑烤焦的地面上还有些许细碎的火光,为了防止那些细碎的火花再次酿成大祸,安萨姆用双手指挥着身侧的血球冲上天花板,又指挥着高悬在空中的血手与球体相撞。
两团血水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融合在了一起,都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又在安萨姆的指挥下汇聚变形成了一池色泽鲜艳的血水。完成这一切后安萨姆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一池散发着浓重腥臭味的血水就在响指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从天花板上直直地倾泄而下!
他身前的地面瞬间被粘稠的血浆铺满,被熊熊烈火熏烤过的地面还保持着灼热滚烫的温度,那些赤红色的液体被地面烤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由粘稠的赤红色液体变成弥漫在长廊里的水蒸汽与附在焦炭上的一层黏乎乎的硬壳。一时间被熊熊大火照得通亮的长廊又恢复到了原本幽黑的状态,被烤黑的墙体、地面以及天花板都被刷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
“看样子是结束了……”
安萨姆扫视过长廊,确定长廊里确实没有任何火花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僵直着身子伫立在原地,好像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沉思。最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步向前走去。
被血水冲刷过的的长廊无处不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糊上了一层血浆的地面相当又潮湿滑腻,安萨姆走得缓慢,还没有走多远,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出现在身后的那一堵沾上了不明血迹的水泥墙。
那堵墙上的血迹究竟从何而来?安萨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发现墙上的血迹已经变了形状。
安萨姆记得非常清楚,墙上原来的血迹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动物被砸到了墙上留下的痕迹。从摩擦的痕迹上来看,那个动物体积应该不大,而且有着较长的耳朵。安萨姆最开始推测那应该是一只兔子的血痕,虽然觉得非常奇怪,但因为伊卡利亚校区内本就生活着相当多的野生动物,所以以为是有兔子不小心溜进了白夫人的白色小楼并且被小楼里的机关杀害了。这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在意。
但是现在墙上的血迹已经不单单是这些了。水泥墙的正中央凭空多出了几行潦草的血字,血迹新鲜,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刚刚用手指蘸了血恶作剧般地在墙上乱涂乱画。
“就这么想要离开吗……”安萨姆不敢妄然靠近那堵水泥墙,只得眯着眼睛远远地望着墙上突然出现的血字,将它们一字一句慢慢地念了出来,“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活下去,再卑劣的手段也可以使用……对吗……”
“你用来浇灭那片大火的东西……是生活在这个校区的野生动物的血,对吧?”
“抱歉,看来我是忘记了……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就要突然夺走其他人的生命,这本来就是你们这些本体一贯的作风……”
“我只不过是想要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却因为我是分身,非要剥夺我生存的资格……难道我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本体才有存在的价值吗……”
“你们这些卑劣的、漠视生命的家伙没有机会再伤害其他的生命了……”
“因为我会尽全力将你们一个接一个彻底抹杀掉!”
“安萨姆,你就是第一个去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