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不由得狠狠一咬嘴唇:“启禀陛下,展贝年幼无知,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谎称有贵人相助,还请陛下宽恕展贝,一应罪责,尽在臣妇。”
本来作为天子,是不太好这样折腾一个臣子的家务事的,周芸这句话出来,天子就有些脸色不太好看,这种内宅夫人,本也不至于要他动手,再怎么说,也应该是自己的臣子自己管教,但是转念想到某些证据,天子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笑道:“好个周氏,好个沈家,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身为天子,本不应该这样管理内宅事务,但想来,沈琛你管不清,朕今天就替你好生管教,此后周氏不许掌沈家中馈,一应事项,皆有藏珠打理,莫要说什么藏珠年幼,她连宫中的事务都能理清,还弄不明白你沈家银钱?”
这话说的就不太温柔,明摆着就是在告诉沈琛:你家女儿能管理好宫中银钱,必不可能对沈家事务力不从心,倘若有什么问题。也是你沈家繁杂到比宫中还难处理。
至于比宫中事务还要繁杂是个什么道理,沈琛不用多想都知道,此刻虽然连杀了周芸的心都有了,却仍旧忍着,躬身告退,但却已经生气的额角青筋暴跳,至于沈馥,也就跟着这两人一起出宫,别的不说,一路上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得颇为尴尬,周芸则是忐忑不已,想着回去以后要怎么让沈琛消气,而沈馥却完全不管眼前两个人在想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开口道:“父亲,软玉她人在哪里?”
她非常清楚,沈家都是些豺狼虎豹,她失踪的这些日子,沈家不可能好好的对待软玉,现在她只求沈琛好歹有些人性,没把人直接打死,但如果他们将软玉打死……
沈馥颇为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浓重杀意在她心里升腾,她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软玉两个字,经过这次生死,她的心性越发果决:“倘若你们打死软玉,那就用整个沈家给软玉陪葬好了,横竖只是一群畜牲。”
“她给赶出沈家了,当初你不见踪影,这丫头有些失心疯,闹出不少事,所以就把她直接赶出沈家,听说是你舅舅他们把她带回去的,倘若你想要见人,自己去找人家要,周氏,你那个亲戚,尽快赶回去吧,今天圣上没有杀人,已经是仁慈。”
沈琛心里也是满肚子的火气,对周芸说话的语气虽然还算温柔。却让周芸不寒而栗,至于沈馥,对沈琛这种态度实在是无所谓,她径直挑开车帘,面不改色开口道:“停车。”
那车夫原本就是沈家的人,当然知道点沈馥的本事,此刻这位姑奶奶开口。他哪里敢不照做,只能乖乖将马车停稳,又搬出个矮脚绣凳,等着沈馥平平稳稳下车以后,才敢驾车远去,沈馥也不矫情,径直钻进大街人流里头,往宋家走,长宁街多是权贵,却也离皇宫近的很,倒也不是说什么恩宠,不过是提防着,倘若皇帝突然发疯,这些权贵自然是跑不了的。
“沈娘子没事儿,已经跟着沈家那位回家去了,咱们挑个时间把软玉姑娘送回去就成,别太担心。”
沈馥才刚刚走到宋家门口,就瞅着自己的舅母红着眼圈,心头发酸,又听见同他们说话的人正是海晏,不由得心头发软,连忙上前同宋肇夫妻两人见面:“藏珠见过舅舅舅母,这段日子…实在是辛苦您了!”
眼泪从沈馥面颊上滚滚而落,而原本以为沈馥已经去世,今天才刚刚得到沈馥生还消息的宋肇两夫妻,登时也泪流满面,沈馥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两人,骤然发觉眼前这两人鬓角已经有细碎银丝,不由得更加心酸,她忍不住上前替自己的舅母擦干净泪水,才回头又向海晏行礼道:“多谢海晏公公这些日子的照拂。”
沈馥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帮助自己不少,不说之前入宫千般照拂,就是最近这次她进宫养伤,也要多亏这位的帮忙,然而这个时候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松亭芳主两姐妹,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海晏公公,松亭芳主她们两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