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气象,变得如此衰败黯淡了……”
黑狗闻言爬起了身子,用暖烘烘的被子裹紧了身体,仿佛一枚刚刚出锅的春卷那般、赤脚蹦到了关北斗身边
“哈欠……星星不是都挺亮的吗?这密密麻麻的,比烧饼上的芝麻还多,您从哪看出来什么衰败之相呢?”
关北斗指着夜空中的星河,颇为忧虑地说道
“你瞧,东北方向有将星陨落;正北方向闪耀妖星;西南、西北虽群星灿烂,却唯独主星晦暗不清;再看东南一隅,皆隐在薄云淡雾之中,是为混沌不明啊……”
黑狗随着他的指点参悟半晌,却始终没能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再加上他自己又是个不信鬼神的莽汉,便又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便又蹦回了自己的榻上,打起了鼾声。关北斗微笑着再次仰望星相,神色却忽然一怔!他伸出右手、飞速掐动几枚手诀之后,竟然浑身一软、瘫坐在了身边的圈椅当中!
椅腿摩擦地砖的刺耳声音,立刻惊醒了方才还鼾声如雷的黑狗!他立刻在床榻上消失不见;下个瞬间,手中已经倒握了一柄锋利的短刀,身体也宛若一只壁虎那般、紧紧贴在了门框上沿的墙壁上……
待黑狗屏息凝神、等待了半晌未果之后,这才神色一松,二指一转,那柄闪着幽蓝光芒的短刀也不见了踪影。他无声的落地上,又身手推开房门,插言起了门边不起眼的一小撮香灰。
待毫无意外发生之后,黑狗这才回过头来,朝着椅子上那个神情萎靡的关北斗问道
“方才怎么了?三哥?”
“沈归魂魄中封禁的第一道灵印,已经被破开了……”
“嗨,什么灵印不灵印的?破开又怎么了?还能多长出一个脑袋来?就算是他变成天灵脉,对于咱哥们来说……”
“行了行了,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继续睡吧!我要出一趟远门!”
“那我就不睡了,保着您一道去!”
兄弟二人一拍即合,当时便收拾好了随身物品,离开了姑苏城的元庆道观。
次日清晨,申城中的大小码头一如往常,依旧是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各家靠岸的商船也是络绎不绝,没有任何反常迹象。包括海鲨商行的店面与伙计在内,各家商号全部各司其职,各忙其事;唯独是挂着两江联盟旗号的产业,今日却同时贴出了歇业盘点的告示。
正午时分,忙碌喧嚣的一个早晨的申城,也进入了短暂的安宁;而申城的西城门,此时也迎来了一驾配饰华美的上等马车,悄无声息的进入了这座正处于午休时间的港口城市……
一刻钟后,这驾马车停在了申城中心偏北的一间宅院后巷。锦缎刺绣的车厢帘布被两位漂亮姑娘掀开,随即,她们把一位浑身虚浮、神情惨然的俊秀少年,用半拖半拽的方式,奋力从马车上带了下来。
这间清幽雅致的宅院不算太大,可现在从门房到后院,甚至是厨房的灶台前,全都已经挤满了人,竟连一个落脚的空隙都很难找到。用力架着沈归右肩的李乐安、谢绝了其他人的帮助,有些固执的与颜书卿一起,将沈归抬入了侧厢房之中。
在这间毫不起眼的厢房之中,除了眼圈红肿的齐家夫妇二人,便只剩下了一具做工精巧的铜质香炉。沈归在二女的帮助之下,缓缓倚在了床榻的软垫上。面色蜡黄颓靡的他,缓上好半天的之后,这才故作轻松的对齐灵烟说道
“姐,你们逗我玩的是吧?老头子根本没事对不对?肯定是这样的!你们想骗人……咳咳……想骗人就得下足了本钱,连个灵位和棺材之类的道具都舍不得准备,还想骗得了谁啊!”
沈归嘴里说着轻松的话,眼泪却犹如千钧一般沉重、啪嗒啪嗒的砸在了床边的木沿上……
齐灵烟原本以为,自己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