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她又孤身一人在这寂静无人的地方,又是这样的场面,她怎么可能会镇定自若。
她自然是怕的不得了,也就忘了肚子疼了。
“别怕,有我在,肯定是吓坏了吧。”樊灵萱上前去将明颜护在了怀里,这个时候明颜正是需要安慰,需要关怀的时候,她这个身为主子的自然是要送温暖,送拥抱了。
她是一点也不会吝啬这个的,只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廉价了。
她的关怀自重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带有目的的了,无时无刻都是如此。
“姑娘,那些东西好吓人,井边会流血的。”
明颜好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看到可怕的场景,自然是不知所措,甚至是失声尖叫,这才吸引了人,不曾想事情竟然越闹越大,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成堆的尸骨被捞了上来,那井下是得有多少的亡灵?
樊灵萱虽然还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可是也能想象得到。一个多年不用的枯井,旁边杂草丛生,可是如今井边撒了红颜料,夜幕里自然没有人会在乎那是什么,只会在乎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红色,原本就是一种诡异的颜色,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我知道你受惊了,如今我来了,你别怕。”
她轻轻的拍着明颜的脊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受了惊的婴孩一般,安静而又温柔。
可是她心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可以一巴掌把人呼死,省得碍眼。
但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她现在必须要隐忍,只有忍下去才能将明颜发挥更大的作用。
想要让一个人死很容易,这世间杀人的办法多了去了,可是诛心却难。
那些害了她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她可以容忍那些人活着,可是却不会让他们好过,痛苦的日子才是一种折磨,难道不是吗?
“既是你的人,又怎么会夜半出现在这里?大晚上的不在院子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樊昌只觉得这是无妄之灾,原本没人发现也就相安无事了,就算是有着这些东西又能怎么样,当做没看见就好了。
可是现在就不行了,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想瞒都瞒不住了。
这人实在是可恨。
“奴婢,奴婢并非是故意的。”
明颜是有冤无处伸,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要来如厕。
那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口的。
“谁说你是故意的了,以后晚上少出院门。”
樊昌也是气急败坏了,可是他又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这些尸骨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的,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就算是现在扔下去,也没那么快就化为白骨。
只是事态严重,祸及家门,难免生出一些是非来。
如今他家朝中已经没有丞相了,往日丞相的那些宿敌自然是会反扑过来的,难免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如今想想就觉得冤枉,丞相在朝中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们是没沾到多少的光,如今辞官远离朝堂躲起来了,他们却要在这里承受往日留下的祸患。
“是,奴婢知道了。”明颜是越发的委屈了,她原本就不是故意的,哪里知道会碰到这样的事,她若是早就知道是绝对不会来的。
樊灵萱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她三叔教训下人哪有她插嘴的份,自然也只能看着。
“你也无需害怕,只需要看上两眼就行了,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认得的,可是院里的人掉到井里去了。”
樊昌虽然是怒气未消,可是还是平了平自己的气息,以免吓到樊灵萱,他知道往日里樊灵萱是一个最胆小的,虽说寿宴那日去搅了局,可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总不能总是不言不语的。
只是他们都没有防备而已,断然不会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