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凡，消失了。

这是半躺在地上的氧气柠檬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男人离开了她。

一个和她关系极其亲密的男人真正离开了她。

聂凡还在剑里的时候，氧气柠檬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隐隐的羁绊，虽然不是实体，但两人都能彼此感受到。

正是有了这层羁绊，氧气柠檬和聂凡才能心意相通，几乎就变成了一个人。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氧气柠檬在想什么，聂凡都知道。

聂凡在想什么，氧气柠檬也能感知到。

魔天帝的手在氧气柠檬的眼前落下，将白泽圣剑劈了个粉碎，将聂凡劈了个粉碎，也把两人的羁绊劈了个干干净净。

氧气柠檬，已经真正的感知不到聂凡的存在了。

“聂凡...聂凡...”

“聂凡！”

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的氧气柠檬只能跪趴在地上，挣扎的跑了过去，拾起地上的白色碎片，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滴在了碎片剑上。

凄惨的哭声传遍整片战场，极其惹人心痛。

在旁人眼中，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氧气柠檬。

以前的氧气柠檬手持白色圣剑，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斩尽世间敢于阻挡她的人，稳压十大天神；公会战中，一举将夜刹公会带向胜利。

也不愧于外人给她的尊称：

夜刹修罗。

然而这一次，夜刹修罗是真的败了。

旁人看着声嘶力竭的氧气柠檬，实在是有些不明白，只是武器碎裂了，再换一把就可以了，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呢？

能够稍微感知到氧气柠檬情绪的，或许只有风瑶和风游，氧气柠檬身旁两个最亲近的人。

风瑶和氧气柠檬形同姐妹，只是看对方的平常生活状态，就能够体会到其情感变化。

在风瑶的眼中，跪坐在地上的氧气柠檬似乎变得不完整了，似乎是完少了一半。

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

那把剑是柠檬姐姐的贴身佩剑，形影不离。对柠檬姐姐来说，那把剑的意义一定不一般吧。

至于风游，则体会的更加真切。

他的主人，从来只有聂凡一个。他自然知道，氧气柠檬不是他真正的主人，藏在剑里的那位才是。

只因为他们两人近乎为一体，所以他才会对氧气柠檬也如此尊敬。

然而这一刻，风游也彻底的感知不到聂凡的存在了。

自己的主人...或许真的死了...

虽然是阴魂，但和柠檬与风瑶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有了略微的情感，对伤感这个词也有了星星点点的印象。

氧气柠檬哭的那样惨烈，聂凡主人也消失了，风游低着头，抿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反应。

整片战场都莫名的笼罩在悲伤之中。

雨越下越大，也是这几个小时内，雨下的最大的一会。

如同珠帘一般，雨水从氧气柠檬的头滑落下来，流到地上，又随之滑落开来，卷起数块碎片，流向远方。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氧气柠檬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拾起一块碎片，又流失了十块碎片。

捡拾哪里有冲逝的快呢？

当白泽圣剑碎片完消失在地面的时候，氧气柠檬的手中，只有区区四五块。

她将这四五块碎片捂到胸口，整个人陷入失魂落魄的状态，泪水滑落也已然麻木。

一旁的魔天帝盯着痛苦的氧气柠檬，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人族的希望？真的只有这种实力嘛？”

“没有了武器的帮助，你还有什么？你还剩什么？”

“人类，部闭上眼睛吧。因为一场屠神行动，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