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大王走得一步好棋。”丹枫说道。
齐王猛咳了一阵,方才说道“这么做,只不过是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陛下让孤重用卿大夫的儿子,孤将军权托付给他,这是最大的重用了吧?”
如果不是亲儿子,许卫那个老匹夫在齐都盘根错节十二载,又怎么可能将军权交出来?反正不可能从许卫手里拿到兵权,何不顺手推舟做个皇帝的人情?
这些话,许向楚与丹枫心照不宣,不必明说。
丹枫只是好奇道“许卫执掌齐国兵权,竟没有让自己的四个儿子到军中去,这倒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就叫避嫌。”齐王脸上露出一抹嘲笑。
论避嫌,谁能有昌京那位更谙避嫌之道?
许卫可是昌京那位最信赖的人,人总是喜欢与自己相像的人。
齐王从长案后起身,丹枫伸手扶他,齐王扶着丹枫的手从台阶上走下来。
纵然只是几步路,也已经走出相依为命的味道来。
丹枫说道“虽然深受重托,但如果不避嫌,只怕后来就要被昌京那位多有猜忌了。他是精明的,不把儿子牵扯进来,不重用儿子,就是对昌京那位表忠心。这和昌京那位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果然是一丘之貉!”
想当年,昌京那位就是靠着避嫌得到了先帝的信任,才让先帝临终托孤,将他从齐都迎入昌京做了摄政王,辅佐六岁储君登基。
先帝以为他为大周、为自己年幼的太子选了一位忠心耿耿的摄政王,又怎知他闭眼不过数月,他的儿女便双双死无全尸。
储君登基数月就中毒身亡,凶手被指是长公主。
摄政王一杯毒酒赐公主死,被左右宰相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拥戴上皇帝宝座——
事情真相当真如史官笔下记载的那样吗?
天下人不怀疑,许向楚和许丹枫不能不怀疑。
可怀疑又如何,他们就是两个稚子,从刀口下苟活至今已是千难万阻。
这些心照不宣的话,齐王和丹枫互视一眼便能心领神会。
“因为他们是一丘之貉,所以孤才更要做样子给他看,好让他去告诉昌京那位,孤是如何遵照皇命安心在齐都当一个傀儡的。”
年轻的齐王脸上露出薄薄的笑容,看起来幽深莫测。
他这个傀儡对于昌京那位来说有大作用,为了叫天下人知道他是一位友恭手足的好皇帝,毕竟他也没有别的兄弟可以陪他做戏了。
许卫回到卿大夫府时,许绍烨却不在府上,此刻正去周家探望周琰周清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