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看着谢沉封那张略显阴沉的面容,一时之间也默默的低下头,随即退下了,牧宴看着白荷离去的背影,倒是没什么感觉。
牧宴看着一个老旧的部下,上前将随从带上前来,对着谢沉封开口道。
“谢教主,这可是我从老家那边带来的小酒,不成敬意。”
话毕,牧宴看着被他让人将那一坛子的小酒递到前边来,分别给他们倒了一碗,牧宴也有幸喝到这清酒。
牧宴试探性的将酒碗端到自己面前,仔细嗅了嗅,确实是不错的,闻着鲜甜。牧宴随后小喝了一口,酒中少含酒精,所以喝起来不醉。牧宴连喝了几口,只觉入口香甜,回味只留下了干涩的苦味。
还是不太喜欢喝这种酒。
随后,那人对着谢沉封举酒道。
“教主,我先干为净!”
他说着,十分干脆的一碗尽数喝完。
对着谢沉封看去,微微扬起下巴。
牧宴看着谢沉封纹丝不动那酒,大概是因为不符合他的胃口吧,随后,谢沉封沉沉的开口。
“李司,我本对这花酒过敏,不知道你是刻意为之,还是因为——是别的什么原因,今日我同你坦白了这件事情,你以后该是明白这一点。”
谢沉封话毕,目光略有几分探究的深意,看着站在台阶下的李司。
牧宴这时才记起来,谢沉封是对某种花酒过敏,之前十六岁那年,谢沉封喝了花酒,就过敏了,差点休克升天。
牧宴这么想起来之后,这下对站在谢沉封前边的李司不由的多看了几眼,李司那一年,好似外出了,被牧长庆叫去管理盛运城的事件了,她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情是因为牧长庆交代李司的时候,她就在牧长庆旁边。
这个李司约莫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吧。
尽管牧宴这么想,可还是怀着几分怀疑的态度。谢沉封喜欢喝烈酒,而这李司却送这种花酒,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牧宴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了李司后边的那一群旧党,几个人不露声色,面色正经的喝酒。旋即,牧宴就听见李司诚惶诚恐的大呼道。
“啊,是属下疏忽!”
于是,李司面色苍白,微微颤抖,他对着坐在高位上的谢沉封行了一个大礼,为自己的过失表示深深的歉意。
“……下去吧,别扫兴了。”
谢沉封耐着性子说话,对着李司挥挥手,让他下去。
“是,教主。”
李司的面容上这才好些了,退到了自己的酒桌前。
老旧的部下许是因为今天多番得罪谢沉封的缘故,所以不断的聊着以前的事情,同谢沉封叙旧,企图让谢沉封对他们能够宽容些许。
……
很快,宴席就结束了,牧宴也吃了个饱,心满意足的回自己的院子,然则,路上却被人叫住了。牧宴看着上前的几个老旧部下,其中还有陈元,陈元平日里每每见到她的时候,都会给她塞糖吃。
“这半年可是委屈你了。”
“他居然把你赶去那种地方?!那是人干的事情?!”
“这小兔崽子!若不是你平日里常常替她求情,怕他是活不到现在!”
……
牧宴不好意思的看着七嘴八舌问候她的老旧部下们,临走时,陈元又同她说了好几句好话,顺手还将一枚被折叠起来的小纸条私下通过握手的方式交付给她。
这下,牧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这些个老部下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非要用这么隐蔽的方式。
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牧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身上变得些许冰冷,冷风将她的斗篷吹的猎猎作响,十指发凉。
月下的一切看得明亮,周遭的一切都得清楚。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