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想了想也是,便将牢门打开,退了下去。
“云”
“砰!”
就当清莲再次扑上来的时候,云琼姝已经抬脚将其踹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噗——”
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清莲像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恨恨地瞪着云琼姝,那双眼睛凶光闪闪,竟充满了怨毒。
“就这般能耐,也想来捅我刀子?”
从始至终,云琼姝都是负着手,居高临下地望着清莲。
那一脚,她只用了七分力,原因其一,留着是个人证,至于其二
毕竟她们二人是打小长到大的,云琼姝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清莲想站起来,可是一动,全身上下便是钻心的痛,特别是脊骨,仿佛下一秒就要要断了。
她狼狈地跌了回去,抬起头喊道,“我呸,你个贱人!在这儿逞什么威风?当宫女的日子很苦吧?哈哈哈,怎么没被人乱棍打死呢?哈哈哈哈也是,人家压根就不爱动你这条狗命,嫌脏!”
“啪!”
钟言盛气急败坏地上前狠狠抽了清莲一耳光,“闭嘴!”
只见对方又吐出一口血,其中还混着两颗牙。
“我偏不!你们这些恶人,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呵,还数的过来吗!?还数的过来吗!?”
“你”
“言盛,”云琼姝一把拉住气得还想再扇清莲一巴掌的钟言盛,“有些事,我想单独和她说。”
对方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怒气消了几分,“也好,我在外头等你。”
“嗯。”
待人走后,云琼姝这才缓缓蹲了下来,细瞧起清莲。
她瘦了,脸上,身上全是灰泥,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
阔别一年半,没想到二人竟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了面。
一个万人之上,一个万人之下。
云琼姝面对她的咒骂不怒不恼,反倒是带着笑意问道,“清莲,你三岁就进了云府,那些年我自认为待你不薄,可你却反过来害我。”她顿了顿,“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现在为何这么恨我?”
清莲脸色一变,阴恻恻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不清楚吗?”
经这么一问,云琼姝更懵了,她还真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清莲的事。
见云琼姝不答话,清莲又高声喊道,“夜半三更,怎么就不怕阿喜来追魂索命!”
阿喜?
哦,云琼姝差点把这号人忘了。
清喜,清莲的弟弟。从小爱招惹是非,与人打架,做事还懒懒散散,反正没个正经样子,不务正业惯了。
前几年清莲求着云琼姝,让他进了军中历练,本想谋个好出路,封官加爵,结果刚到不两天就嫌晨练太累,索性不去了。
云琼姝看在清莲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刚把这件事掩过去,谁知这小子一天不消停就难受,又去故意挑衅其他士兵与其打架,还打废了对方的一条腿。
要知道随意打人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但是云琼姝依旧看在清莲的面子上,保住了清喜的命,把他送去煤窑做工。
只是清喜在那里干了没几天就又动了歪心思,想趁夜半时分偷偷去场地挖煤拿出去卖,结果因为没带护具,直接被滚落下来的大煤块砸了个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为此,云琼姝也很自责,特意拨了不少恤民金送去清莲家中,以表哀悼。
“是清喜自己因为贪心才丢了命,又与我何干?”
“要不是你赶了阿喜去煤窑,他怎么会死!?”清莲冷笑一声,接着道,“反正我时日无多,那就不妨告诉你,当年你弟弟鞋里的毒钉子是我放的,怎么样?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