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生活养不出好人才出来。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把前几届的土匪们派出去打什么天下,他们就该全部留校,当先生!
从今往后,只要是他们人在玉山的,统统给我滚去授课!
否则,天下倒是打下来了,却要留给一群蠢蛋来祸害。”
云昭的声音很大,听到的人自然很多。
这一夜玉山书院无人能入眠。
别人不能入睡的时候,正是云昭可以酣睡的好时候,所以,他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今天的大书房里静悄悄的。
直到云昭处理完手里的文书,段国仁就在胳膊下夹着一本书对云昭道:“我的课要开了,就不陪你们说闲话了。
县尊,书院的先生们应该都在等你开会呢,不走吗?”
云昭摇摇头道:“我不去!”
“还在生气?”
“不是生气,是失望。
都说生于安乐,死于忧患,这些人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我们现在还蜗居在关中呢,他们就已经认为我们已经到了歌舞升平的时候。
你去,告诉他们,我等着看他们的表现,嘴上说的我一句都不信!”
段国仁耸耸肩肩膀道:“也好,响鼓也需要用重锤。”
段国仁去了玉山书院,獬豸就把自己看了一整天的文书拿给云昭道:“白莲教已经为我所用。”
云昭看了半个时辰的南京周国萍发来的文书后,摇摇头道:“告诉周国萍,白莲教即便是再有力量,也不是我们这群干净人能利用的力量。
白莲教,弥勒教,这些人只会出现在我们的灭除名单上,命她不可牵扯太深,否则有噬脐之悔。”
“有没有改造这些人的可能呢?”獬豸犹豫一下道。
“没有可能!
他们走的不是正常的道路,不是一条前进的道路,甚至连倒退都算不上,他们走的是邪路,走了这一条路的人,就没有回头路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在用人的眼光看世界,而是被别人用他们的眼睛来替他们看世界。最终只能成为一具具的行尸走肉。
这些人我们不要。”
“利用一下呢?”
“我怕脏了手!
告诉周国萍毁掉他们,立刻,马上!”
獬豸见云昭意志极为坚决,想了一阵子,最终同意了云昭的意见,开始草拟文书。
南京城。
从清晨开始有人卖花开始,秦淮河畔就萦绕着一股子甜腻腻的脂粉香气。
史可法从一艘画舫上下来,肉揉一揉发红的眼睛,瞅着碧波荡漾的秦淮河叹息一声就乘车离开了这片温柔乡。
跟勋贵们打交道是离不开秦淮河的,他们已经习惯躺在万花丛中与人商谈事情。
昨晚的聚会是保国公朱国弼发起的。
他几乎邀请了南京城中所有说得上话的勋贵以及官员,巨贾们,就连致仕在家的田舍翁他也没有放过。
十余艘巨大的画舫被铁链锁在一起,铺上木板之后,几可跑马!
在这片巨大的水上平台,朱国弼边歌边舞,手持马槊细数了云昭的二十六条大罪,说到激动处,朱国弼须发酋张,说到深情处他又潸然泪下。
天上明月皎皎,地下上百歌姬齐声应和,满座儒冠皆痛哭流涕,顿首北拜,希望王师可以克定关中,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不等诸人回魂,又有侯方域冷面站出,褪去外袍,露出后背,旧有鞭痕入骨,道道清晰可辨,言说蓝田云氏贼心不改,驾驭百姓如驭牛马。
又说,寇白门,顾横波等名家尽落云昭之手,被他淫辱之后,竟然发配青楼为妓,门前车马簇簇,恐不在人世久矣。
又说冒辟疆之流难以忍耐苦劳,不得不屈服云贼之手,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