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侯大怒“你们敢!”
三角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侯爷不愿替儿子还钱,还要以势压人,这是料准了咱们这些泥腿子诉苦无门啊!街坊们说是不是?”
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几个人哄着长春侯府大公子赌钱确实不是好东西,然而都闹上门来了,不还钱难道眼看着儿子被卖进小倌馆?
长春侯脸色铁青,这时候弄死许栖的心都有了。
侯府要弄死这么几个混混就跟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然而只能暗地里来。此刻这么几个混混在人前大闹,丢的还是长春侯府的脸。
“侯爷。”长春侯夫人杨氏匆匆走了出来,一眼瞧见被三角眼抓着的许栖,不由急了,“你们是什么人?把栖儿怎么了?”
三角眼咧嘴一笑“呦,您就是许大公子的娘吧?”
杨氏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儿子在千金坊输了五千两银子,我们来要债的。”
许栖染上赌博的恶习本就是杨氏不着痕迹引导,有被人上门讨债的一日早在意料之中。
饶是如此,听闻许栖输了五千两,杨氏还是吃了一惊。
这个蠢材,还真是从不辜负她的期望。
拿出五千两固然心疼得滴血,倘若用五千两把许栖赶出侯府,就不亏了。
“侯夫人,五千两银子到底还不还啊?”
杨氏脸色一正,淡淡道“你们把孩子放了,我这就命人去取钱。”
三角眼乐了“还是侯夫人痛快,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看来这话不对啊。”
一直神情麻木的许栖看了杨氏一眼。
长春侯沉着脸阻止“这几人就是设套敲诈——”
杨氏摇头“侯爷,什么都没有栖儿重要,还是把钱给他们吧。”
她说着,冲心腹婆子使了个眼色。
心腹婆子快步进了侯府,不多时返回来。
“给他们。”
心腹婆子把一个小匣子交到三角眼手中。
三角眼打开看了一眼,立刻把匣子关好,笑嘻嘻道“侯夫人真疼儿子,那咱们就不打扰侯府好好过年了。兄弟们,走!”
三角眼把许栖往前一推,带着几人快步离去。
杨氏盯着几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冷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一大笔银子带在身上,不信这几人能安稳回去。
看热闹的人尚未散去,杨氏扬声吩咐下人“你们快带大公子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这样的天气要是受了寒就不好了……”
随着长春侯府的朱漆大门缓缓合拢,留下不少对杨氏的赞叹声。
“后娘能做到如此,真是难得啊。”
“那次骆姑娘来闹,我还觉得这位继母不行,没想到今日五千两赌债说拿就拿出来了。”
“是啊,后娘难当啊,能像长春侯夫人这样很不错了。”
……
而在长春侯府大门关拢的同时,几个家丁悄悄从后门出去了。
长春侯面上乌云笼罩,见下人搀扶着许栖果真要去沐浴,当即怒了“洗什么澡,把他带进来!”
一进厅堂,长春侯就喝道“畜生,给我跪下!”
扶着许栖的下人手一松,许栖就跌坐在地上。
看着烂泥一样的儿子,长春侯眼里满是嫌恶。
这样的儿子除了惹祸丢人,还能干什么?
一次又一次,不是打架了给人赔礼,就是填钱,这就是个无底洞。
杨氏瞧在眼里,乐在心里,趁势劝道“侯爷,栖儿还小呢,您别生气——”
“还小?”长春侯火气腾地上来了,“他都十好几岁了还小?楠儿他们比他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