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想着卫夫人如果回乡,自己也不知道何年才能再相见,心中很是不舍,但也知道以卫夫人目前的情况,自然是回乡更有利于恢复身体和精神。
“秋娘姐,宋大人说得对,你先好好歇息一下。”秦逍见得秋娘一脸疲态,心中也是怜惜。
秋娘在外人面前,还真不敢和秦逍说太多,只是轻嗯一声,道“我去给慧姐姐熬点粥。”看了秦逍一眼,转身离去。
“妹子在京都,也多亏有顾娘子时常走动。”宋士廉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妹子生活美满,但现在想来,却总是孤身一人!”说到这里,声音陡然止住,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秦逍察言观色,奇道“宋大人,怎么了?”
宋士廉转身看着秦逍,想了一下,终是道“秦大人,我知道是谁了!”
“什么?”秦逍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卫璧要平步青云,定然是投靠了一位贵人。”宋士廉神色异常凝重“他时常夜不归宿,你猜测和那位贵人可能有干系,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夜幕之下,大理寺监牢和京都城大多数的地方一样,死一般寂静。
大理寺监牢设在京都兴化坊内,这里不但有大理寺的监牢,刑部大狱也是设在此处,但凡结案过后的形犯,都会被送到兴化坊监牢之内囚禁起来。
两座监牢虽然同在一坊,但距离却不近,而且规模也不一样。
刑部大狱占地极广,牢房甚多,关押千人都不在话下,而大理寺的规模就小得多,整个监牢也就容纳二百来号囚犯。
虽是如此,刑部大狱曾经是人满为患,近些年虽然没有兴起大案,也依然有众多的囚犯关押其中,反倒是这十多年来,大理寺监牢一直都很空荡,大半牢房甚至可以说已经荒废。
为此大理寺监牢的狱卒编制一再缩减,最多时候也有三四十名狱卒负责看守,如今却不过半数而已,比起刑部大狱上百号狱卒,简直是天壤之别。
月光之下的大理寺监牢门前,夜间值守的两名守卫都有些无精打采,只能有一句没
一句地搭话打发漫漫长夜。
直到一辆马车靠近监牢正门,两名守卫才发现,瞧见那辆马车很是普通,两名守卫已经按住刀柄,其中一人沉声喝道“什么人?”
马车距离大门几步之遥才停下来,赶车的马夫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马车停下之后,车夫立刻起身掀开车帘子,一名身着黑袍戴着方帽的中年人从车内出来,站在车辕头扫了一眼,这才下了车,径直向大门走过来。
车夫也不挡在正门外,将马车赶到一旁停靠。
两名守卫见黑袍人衣着普通,对视一眼,一人沉声道“这里是大理寺监牢,你是什么人?再往前一步,可要对你不客气。”
黑袍人从袖中取出一只银色箭牌,亮在守卫面前,淡淡道“这是御赐银书,银书在手,无所不通,你们可看清楚了?”
两名守卫都是大吃一惊,齐齐跪倒在地。
“带老夫去见牢头。”黑袍人收起银书,双手拢在胸口,声音平静异常。
两名守卫立刻起身,一人过去打开了门,另一人则是引着黑袍人往监牢里去,到得院内,守卫躬身道“老大人稍候,小的立刻去叫牢头!”
黑袍人也不说话,不置可否,那守卫则是匆匆而去,只是片刻间,便瞧见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匆匆忙忙跑过来,显得异常慌乱,瞧见黑袍人,已经跪倒在地“小人大理寺牢头陈顺拜见老大人!”
“卫璧是关在这里?”黑袍人淡淡问道。
牢头陈顺忙道“是,今天一大清早就被押送过来,大理寺判定卫璧斩监候,收押在监牢,等待秋后问斩。”
“带老夫去见他!”黑袍人吩咐道。
陈顺一愣,有些犹豫,黑袍人语气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