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天不相信有神，但相信有圣人。

死在寒纪湾的朽木，便是一个圣人。

但圣地，貌似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叶长天与圣地之间的接触可以追溯到第一次进入至世俗界的时候，那时候的叶长天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是为了沧澜仙府而行的少年。

年少轻狂，面对外圣门的煎迫与威逼，叶长天选择了硬抗！沧澜仙府事件后，毕龙带人围剿叶长天与秦山学院之人，叶长天差点被毕龙夺舍。

青元子出面，呼延博退让，外圣门的承诺，双方的交易，化解了天门与外圣门之间的敌对关系，转化形成了合作关系。

通元丹与后续各种丹药，成为了天门与外圣门合作的利益纽带。

这一根纽带，将外圣门、天门牢牢地拴在一起。

天门开山时，外圣门派遣管泽亲自祝贺，给足了天门面子。

外圣门与天门的关系一直都很良好，呼延博也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在天门、外圣门与圣地的关系上处理的十分妥当。

圣地对叶长天的关注，对天门的注意，便是来自于外圣门。

后来，诸葛正思现身中都乾元拍卖堂，后追至世俗界，并在世俗界与叶长天几番交手，在最后一次交手时，处于疯狂状态下的叶长天几乎差点灭杀了诸葛正思。

诸葛正思的退让与和解，标志着天门与圣地之间正式走向鼎盛合作，无论是大传送阵还是乾元拍卖堂，都有着圣地的身影，圣地更是将这部分收益转化为各种丹药，供养着圣地。

与东方归鸿在丹盟大会上的交手，与西岭雪之间的私仇，幽冥秘境之中与西岭雪之间的再度合作，留下东方归鸿给桑落落，这一系列的操作，本身便是一种交易。

而在那之后，圣地依旧还是圣地，天门依旧是天门。

只是，改变却发生了。

叶长天不知道改变是怎么出现的，又是如何演变为当下的剑锋相对，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天门没有得罪圣地。

一个不曾得罪的势力却想要消灭自己？

看来，圣地不希望看到天门的壮大，或者说，圣地不希望自己成长起来！

自己是圣地的威胁！

只能这样理解。

叶长天看着昏迷的诸葛正思，这个女人将自己毕生的修为与神魂，偿还给了苍生！

没有再看东方分明那阴沉的脸，叶长天怕忍不住想要杀人。

唐染云看着叶长天，见叶长天点头，便挥笔打开一道道传送门，桑渊、月衡、邰书功等人对叶长天点头示意之后便离开了，天门的力量也缓缓退走了。

叶长天看了一眼万民山，目光扫向了呼延博。

呼延博原本是站在一处平坦光洁的青石板上的，现在，他站在了一处废墟上，目送着叶长天离去。

叶长天没有说话，沉默地对唐染云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门开了，叶长天、林轻月、蓝酒等人一起进入至传送门，离开了万民山。

明月清冷。

呼延博沐浴在月光之中，热泪止不住地想要流出来，却不得不偷偷抹掉。

不能哭。

自己需要看到光明的到来，否则，眼泪是没有意义的。

“管泽！”

“在！”

“救人！”

“是！”

呼延博走下废墟，又走向另一处废墟。

外圣门没有死！

自己还能喘息，自己还有力气！

东方分明留下了五百人就走了，只留下了一句“苍生皆白云，悠悠不知处”的鬼话。

管泽晕倒在了地上。

失血太多了。

冰冷的山石，热腾的血，清冷的月光，死去的尸体，活着的啼哭，这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