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已经习惯早起，她醒来后发现身后林江早就不在了，还很意外，再想到昨晚她睡着前还想着离林江远点，现在看看自己就睡在床的中意，一点防备也没有。

高秀芬嘴角抽了抽，听到厨房有动静，忙起身走了出去，还没有走过去就闻到了菜香味，走近了看到是一盘煎好的鸡蛋。

林江听到声音回头，自然的像多年的夫妻一般，“粥煮好了，盛出来吃饭吧。”

高秀芬愣愣的点头，挽起衣袖按着林江的指挥把饭菜都摆在了桌子上，待和林江面对面坐下来才回过味来。

“以后你醒了叫我起来做饭吧。”她想说他不方便，话到嘴边又换了种说法。

林江一双眼睛带着笑意，身子往轮椅里一靠，“怎么?是嫌弃我是残疾人啊？”

“林江。”高秀芬喊住他的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快，“林江，咱们俩谈谈吧，我觉得你现在有些极端，我说什么你都觉我是嫌弃你是残疾你，这样相处下去，两个人都很痛苦，如果你让我嫁进来就是想折磨我，觉得我害的你才残疾的，那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就认了。”

林江摇头，“你看我是那种人？”

现在看着像。

高秀芬用自己的眼神表达着她的不瞒。

林江叹气，身子往前靠，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拖住下巴，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高秀芬的心微微一挑，像闷热的夏日里来了一阵清风，来的快走的快，刚想去凑近它就被它逃掉了，竟有些不舍。

“我并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只是你的小心翼翼让我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林江叹气，“这样吧，你以后把我当成正常人，这样就可以了。”

高秀芬完全没有料到他给出这样的答案，她愣了愣，回想了下自己面对林江时的态度，确实有把他当成一个残疾人，可是他是残疾人啊？

“可是你让我和你结婚，不就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吗？”

林江颔首，“照顾人有很多种，比如感情上的，这个你懂吧？”

高秀芬更不明白了，“感情上的？”

林江知道她一时转不过这个弯，他是他不急，他重新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蛋，“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高秀芬出神的听着他的话，像机器人一样被指挥，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心底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猛的瞪大眼睛看着林江。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林江好笑的看着她，“怎么了？”

高秀芬用力摇头，“先吃饭吧。”

说完，自己埋头猛吃了几口粥，一个不甚呛的咳了起来，林江放下碗，“我就这么吓人？”

高秀芬一边捂着嘴咳一边摆手，“不是的。”

“知道，不逗你了，快吃饭吧。”

这一次，林江现有再说旁的，一顿饭总算是吃过去了，高秀芬却有些心不在焉，要过年了，厂子放假了，林江也不用去出去，他在卧室里看书，高秀芬转了一圈，还是去了另一边的卧室，里面堆的东西太多，这样细看下去确实像林江说的那样，都是别人送的东西，包装都没有打开过，喝的有咖啡和茶味，喝咖啡用的杯子和察觉都有成盒的摆放在那里。

高秀芬原本是想将卧室整理出来，结果发现东西实在太多，都堆得超她的身高，就是移也移不动，更不要说空出一个房间来。

高秀芬试着移了几处，发现还是什么也没有空出来，有些无力，走出来时看了一眼卧室里的林江，仍旧在看书，冬日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散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层柔和的光，让整个冬日都暖了起来。

安逸的想让人睡觉。

高秀芬走神了半响，还是被敲门声将她拉了回来，她复杂没来得急收回的目光正好与林江对视上，有些狼狈立马扭过头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