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血色的护城河上泡沫翻滚,突然间圣洁的金光亮起,那浑浊的河水仿佛都清澈了几分,显出河底影影绰绰的身影。
金光绽放后又转瞬间隐没,而后在新筑起冰桥之上变成最锐利的寒芒。
王远欧的身形再次闪动,又回到了原地,而这一次他的胸口出现了一道寸深的剑伤,伤口上被金辉覆盖,看上去仿佛是某尊纯金佛像上出现的一道裂痕一般。
王远欧再次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震散了附着在伤口上的金辉,但是一股鲜血也如喷泉般涌了出来,溅出数米远。王远欧的面色苍白了几分,但面容依旧是那般冷酷,双眸依旧是那般锐利。他掏出一瓶药粉,十分随意而迅速地抹在伤口上。
“这是多么敏锐的反应能力啊,哪怕再慢一步,这一剑都足以要了你的命。”赫莱蒙德轻抖手腕,几滴鲜血从暗金色长剑上柔顺滑落,他冷笑道:“以为抓住了破绽,却反被我一剑重伤,这种感觉如何?”
王远欧没有回应,他稍稍调整身形,如同蓄势的猎豹一般,等待着下一次出手的机会。而他的眼神微动,看着赫莱蒙德身上某处,似乎以此作为回答。
赫莱蒙德看了一眼自己的肋下,还是之前被软甲刺穿的那一处,此时有鲜血从衣服的破口中流了出来。
“这一点点皮肉伤,便是你的杰作?”赫莱蒙德摇了摇头,道:“我承认,若是你在暗中出手偷袭,是有将我直接刺杀的能力的,但是正面的碰撞之下,你也仅能做到如此程度了。”赫莱蒙德握在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望向冰桥桥头那位娇小女子,微笑道:“不过不得不说,你们的阵容还真是强啊。本想把姜陵那小子引过来,却引来了两个更了不得的家伙。”
“远鸥,不要与他多言。”林不负平淡说了一句,而后突然抬手,冰霜再次汇聚,在半空中化作无数支利剑,向赫莱蒙德激射而出。
这些寒冰飞剑速度极快,有断金碎石的力道,但毕竟只是比较简单的冰系法术,赫莱蒙德自然无惧,他舞起长剑,一片层层叠叠的剑影出现,如同一只金色的孔雀张开了屏障一般,无比炫目。
那些寒冰飞剑撞在金色剑幕之上,竟是一碰便随,化成一片冰雾。
赫莱蒙德一把剑舞成无数把剑,密不透风,但王远欧却眼神骤然冰寒,身形再次化作残影冲了出去。
“即便你天资不凡,可以修习烟云步这种顶级心法,但这烟云步极其损伤韧带,你又能连续使用几次!?”赫莱蒙德早有预料,再次挥剑,无数剑影重叠,而后汇成一剑,斩向王远欧。
而王远欧这一次来到赫莱蒙德身前,却是如同嗅到了危机一般,在两步之外突然停步,而后侧移半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然后再次欺身压近。
赫莱蒙德刚要变招,却突然觉得脚下沉重,原来他的双脚上竟已经凝聚一层冰霜,将他与冰桥连在了一起,根本难以动弹。
出此变故,赫莱蒙德却是完全不惊慌,反而道:“这冰桥是你以法术铸造,你以为我会忘记这一点么?”只见他突然双腿一震,脚上寒冰尽数碎裂开来,脚下的冰面也出现了几道龟裂。
这时王远欧的短刀来到近前,笔直刺向他的喉咙,王远欧这一刀送得角度极为刁钻,赫莱蒙德来不及挥剑劈砍,只得变化步伐稍作退让,而后以剑柄击向王远欧握刀的手腕。
但王远欧的手臂这一刻突然间变得像是条毒蛇一般,以一种扭曲而古怪的姿势绕开了剑柄,再次落向赫莱蒙德的脖颈。
赫莱蒙德没有办法,只见他颈间光芒一亮,七色炫光从他胸口的吊坠透射而出,汇成了一面绚丽的龟甲盾牌挡在他身前,王远欧的一刀锵然一声钉在了龟甲上。
赫莱蒙德挥剑正要反击,谁知王远欧一击不成,十分干脆地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