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残月体内除了他自己的血和刚刚吸食的苍月鹰的血以外,那些斑驳的鲜血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他的脉络也发生了变化,已经完全施展不了血咒术了。
还用之前的那个例子,将根基未筑的孩子比作一个满是窟窿的盘子,如果说乌斯尔是用血咒术把残月盘子上的窟窿都给补上了,让他提前进入修行,那现在残月就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盘子,被血咒术布上的窟窿重新打开,却也没有伤及他本身。
“神力竟有净化的效果?”姜陵对这样的结果感到神奇。
残月可不知道什么净化,他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吸食的那么多鲜血,练了许久的血咒术,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不由大哭道:“为什么啊,我师父教我的血咒术都不见了!”他把怨气发在苍月鹰身上,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骂道:“你身上流淌的哪里是什么神血,明明就是妖血,你是个妖怪,我要让我师父杀了你!”
“小疯子!”姜陵将残月扔到地上,呵斥道:“我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非一巴掌拍了你。”
残月完全不怕,还叫喊道:“我没有爹,我只有师父!”
“你个认贼作父的混蛋。”姜陵掐着他耳朵教训道:“记住了,你爹叫屈坤,你娘叫红妆,你的名字是屈良生!”
“什么破名字,我叫残月,这是我师父给我名字!”残月甩开姜陵的手,哭红了眼睛倔强道:“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我可从没有见过我爹,我也不记得我妈。”
“你…”姜陵想给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
残月哭道:“我只知道,没有师父我早就死了,我要变强,我要帮助他。”
姜陵一开始心中恼怒,但渐渐他又心情沉重的了起来。
是啊,乌斯尔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对于残月来讲,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年屈坤高中状元,被招为帝胥的消息传回了家乡,同乡皆是欣喜万分,唯有望穿秋水等他归来的红妆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明明你答应我等你考取功名之后要回乡娶我,你现在却当了驸马?她悲愤不已,想要进京去找屈坤问个明白。
但她父亲给她一记耳光,告诉她屈坤此时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大人物,你不要做傻事害了全家,随后紧接着给红妆安排了亲事,要她嫁给邻村的屠户。
而已经怀有屈坤骨血红妆沉默了一个月,也是等待了一个月,但等来的是雷虎送回的“已死,勿念”的纸条,在邻村屠户送来聘礼的当天夜里,她选择了离家出走。
她想要进京去找屈坤,但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儿家,没过多久便迷了路,在荒山野岭之中靠野果勉强度日,多次险些葬身野兽腹中。
到了生产的时候,这个弱女子竟是靠自己一个人顽强的把孩子生了下来。
孤苦的女子颤颤巍巍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虚弱的连奶1水都挤不出来,那是何等的悲痛与绝望。
如果不是乌斯尔到来,这对苦命母子就要死在山岭之中。
乌斯尔看中了残月的修行天赋,并给了红妆活下去的能力,无论他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心思,他的确都是残月和红妆的救命恩人。
红妆得到了血咒术,有了些许修为,在三年后终于等到了屈坤。
而残月被乌斯尔带在身边,培养成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小魔头。
“是,你的命是乌斯尔救下的,但他不应该把你教成这样。”姜陵握着拳头,尽量让声音平和地劝慰道:“你父亲没有养育过你,但他没有忘记过你的母亲,也一直在苦苦寻找着你,再者,无论怎么说你身上流淌的终究是他的血脉。”
“我不听,我这就叫我师父杀了你!”残月大声骂着。
“以后慢慢教育你吧。”姜陵没有多说,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又俯身安慰了苍月鹰两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