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示意是曾默默干的。

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整个班里除了曾默默还有谁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从初中就对林鹤献殷勤献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他一个正视的眼神，但在楚甜出现前她的心理是平衡的，因为林鹤对谁都是如此。

可是楚甜这个人太过夺目，又从不打算收敛自己的光芒。作为高一四班曾经最受男生青睐的存在，她无法忍受被人夺走关注。

更何况，她还得到了林鹤的关注。

“也就这点本事了。”

楚甜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蔑视和底气，正在窃窃私语的人全被镇住了，包括曾默默。

然后她嘲讽的笑了一下，神态自若的从汪书伟手里拿过黑板擦，就像今天该她做值日那么平常。

刚转过身把林鹤的“鹤”字擦了半边，却听见原本安静下来的教室又像炸了锅一样。

该不会是朱老师进来了吧。

她朝门口一看，一只脚已经踏入教室的不是别人，正是林鹤。

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纷纷猜测林鹤是直接当众打脸，还是楚甜连忙上前解释。

林鹤看到了黑板上的字，又看到了楚甜手里的黑板擦，立刻明白这不是楚甜的“杰作”。而楚甜此刻正站在讲台上准备擦掉这些字自己就来了，显然让她很难堪。

林鹤觉得自己到的太不合时宜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假装没看见回位置上，还是帮他擦掉。

正想着，楚甜把黑板擦往汪书伟手里一塞，快速走到林鹤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两只纤细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上饶过，一双柔长的眼睛微微垂着眼皮出现在眼前，并且越来越近。

他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像两只美丽的蝴蝶停留在眼上。

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像早上跑步时嗅到的最清新的空气。

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在这个深秋显得格外炙热。

林鹤不敢睁眼，不敢闭眼，也不敢眨眼，只任由楚甜的两片嘴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两只揣在裤兜里的手不知所措的紧捏着，整个身体似乎都僵在了原地。

突然，眼前的脸停止了靠近。

楚甜垂眼看着林鹤的唇，闻到了她熟悉的薄荷气味。

这个距离她体验过了无数次，至今仍然记得他的反应和气息。

漫长而又短暂的几秒。

她“噗嗤”一笑，双手从林鹤的颈上放了下来。眼神流转间，一抹悲伤从眼眸深处挣扎而出，水光般一闪又瞬间消失不见。林鹤觉得自己像是眼花了，可心里却莫名感到一丝疼痛。

“我要是喜欢他刚才就亲上去了，不需要别的什么东西来替我宣布。”

楚甜重新走上讲台面向所有同学。说道“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曾默默，全班知道或是不知道是谁在黑板上写了这行字的这下都明白是谁了。

曾默默原本得意的脸蛋瞬间红成了猪肝色，与楚甜的坦荡相比，她实在像个表演拙劣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