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我喜欢你。”

火光映在楚甜的脸上，炙热将她的脸烤得通红。

“什么？”

“我！喜！欢！你！”

楚甜看到武威的眼睛里映出了两团火光，随着篝火的跳动而熊熊燃烧。火热从他的眼睛里喷射到楚甜的身上，伴随着一些羞怯，一些期待。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已经足以让周围的几个人都听清楚。

楚甜的笑容在脸上滞了一下，然后慢慢敛了一些。

潘小雨牵着林鹤和汪书伟的手，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汪书伟。

汪书伟眼神聚在她身上，冲她摇了摇头。

而同时，她也感觉到另外一边林鹤的手捏着自己的手一紧，但很快就放松开了，只是手心开始微微冒汗。

“我也喜欢你啊，”楚甜重新露出淡淡的笑，“你是我在市一中认识的第一个人，又是我那么那么好的好朋友。”

武威眼里的火光在爆燃中慢慢黯淡下来，他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笑，可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看到自己围在一团火焰周围，却感觉不到火焰的热度；他看着楚甜，那么近，可面目却越来越模糊。直到变成他们第一次在医务室认识的情景。

武威舔了下嘴唇，哑着嗓子“对，我们是那么那么好的好朋友。”

“好朋友。”

说完，他看了一眼正注视着自己的林鹤、潘小雨和汪书伟，努力想要向他们挤出一个笑容。

他左边的人挤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往右边跳舞。

武威僵着腿，抱歉地笑了笑。

这一切，林鹤看在眼里。

难过又欣喜。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楚甜，楚甜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才又跳了几分钟，她便甩下林鹤和武威说要回去休息了。

见楚甜要回去，潘小雨眼神中带着询问看了汪书伟一眼，汪书伟点点头。她便立马朝楚甜追了过去。

剩下三个男生只蹦跶了几下，各怀心事，怎么也不如才开始跳得那么协调。便也作罢了，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武威没有等他们，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林鹤本想跟上去，正犹豫着，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压住了他。

汪书伟微微皱眉地摇了摇头，林鹤放慢脚步，和汪书伟一起朝他的帐篷走去。

潘小雨跟在楚甜身边，楚甜没有说话，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当众表白这种事她其实在林鹤那儿见过很多次了，但多是一些跟之前跟林鹤素不相识的女生。林鹤拒绝起来也十分干净利落，不留情面。再一个就是曾默默，跟林鹤从初中起就是同学，但两人也并不熟。尤其是自己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讨厌，所以看她被林鹤拒绝非但不替她难过，反正觉得爽快。

而这次太不同了。

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林鹤最好的朋友。偏偏这两人也是好朋友，至少在今天之前是。

除了没有说话，楚甜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刷卡、开门、换鞋，楚甜这才回头看到了跟在身后的潘小雨。

“怎么不跳了？“

她笑脸盈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被我搞得没心情了吧。“

却没有等潘小雨回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没有没有。“

潘小雨连连否认。

说起来这样的当众拒绝的确让人很没面子，尤其是这个众还是大家的朋友。但楚甜拒绝自己不喜欢的男生也没毛病，而且她拒绝得已经相当委婉了。

“其实我们早就觉得武威对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只是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更没想到他会当着大家的面表白。“

“这样真的还蛮尴尬的。“潘小雨干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