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向东想不到这其中含义,但不代表着一直担心妹妹吃亏的关天佑就能无动于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随即他放下手上的铅笔,连同字帖一起整理好放入炕上用棉被遮好后,出了房间来到外屋地。
关小兰此时端出一盏油灯,见他往门口张望,笑道,“找安安呀?她一准是去后院蹲茅坑。”
关天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瞟了眼自家卧室敞开的房门,迟疑一下还是没往外,倒是伸长了脖子。
——自己妹妹,他知道呀,不可能是去茅房,黑灯瞎火的,就是有月光,她也最怕掉进茅坑。
都没跟自己打声招呼,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跑去找爹娘,不是去前院跟他奶奶说什么就是拿什么东西。
确实如他所料,关平安正哈腰抱着一个泥巴团跑来,泥巴团上站着一只小松鼠,正揪着她胳膊上的衣服不放。
关天佑一眼瞄见,立即站在油灯前遮住亮度,一等她进屋,自己也紧接着进入合上房门,踩在小凳子上叉好门栓。
而一等关平安往炕前地上放好泥巴团,握拳捶了两下,泥巴团应裂成两半,香溢满屋时,他端着盘子接过……
兄妹俩人一连贯的动作眨眼睛就一气呵成,瞧这轻车熟路的举止,平时俩人一定没少配合。
老规矩,两鸡腿留着给父母。
关平安看着小嘴满是油的哥哥与小松鼠嬉闹着,得瑟地瞟了眼房门不想给你占便宜又咋的?
吃饱了容易犯困,尤其撒欢跑了一天的关天佑,洗了脸和下手,倦意也上来,与小松鼠玩着玩着,还是抵不住小身板对生物钟的渴望。
关平安朝他怀里的小松鼠竖起小手指放在小嘴上“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她哥躺好盖上被子。
自己也躺下缓缓神,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顺着小松鼠的毛发,静静地闭上双眼想着心思。
这一躺,很快她也紧随其后与关天佑跑去跟周公下棋,估摸着是赢了,睡梦中都是一脸笑意。
可却愁坏了被关在门外的叶秀荷。
她想喊吧,又怕惊醒孩子,毕竟自家房子那边还有人在帮忙,晚点一结束她还得回去烧点宵夜。
可不见一下俩孩子,一想起这俩小家伙一贯主意大,特别是闺女,不会又跑出去了吧,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她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被上一次吓到。
任谁孩子一离开身边,突然就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哪怕现在顺顺利利的,可她这心里总免不了担忧再次出现意外。
或许心有牵挂,关平安还是比较警醒,房门先被推动两下发出的异响,还有门外绕圈的脚步声。
她立即睁开双眼,放开念力……一瞧是她娘叶秀荷,顿时惊得一骨碌起来跳下炕,取下门栓开了房门。
“娘,你咋不喊我呀?”她居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将自己亲娘关在门外,自己酣然入睡。
叶秀荷弯腰抱起她,“喊你干嘛?要不是看油灯亮着,娘寻思着你们一定睡着了都不知道,还巴不得你们多睡会儿。”
说着,她蹙了蹙鼻子嗅了嗅,好笑地用额头抵了抵闺女脑门,“小东西开小灶啦?咋不开一下窗户?”
“忘了。”其实怕她哥冻着,春天的晚上还是毕竟寒冷。“娘,我爹咋还没回来?现在几点啦?”
叶秀荷把闺女放到炕上,摸了摸儿子脑门,“我回来前是9点,快接着睡,娘还得过去一趟。”
“你先靠一会儿。”关平安立即端出被窝内的铝饭盒递给她,又爬下炕,当着她娘的面可不敢跳了。
从脸盆架拎出脚盘,她飞快出了门来到外屋,摸黑掀开锅盖拿着水瓢做做样子,暗渡陈仓出她熬到药水。
红地毯的保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