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义用过晚饭就离开了饭桌,连往日最喜欢饭后和关平安聊一聊你我今儿个都干了什么也顾不上。
叶秀荷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义爷爷肯定是急着想去找我爹报喜讯。”还在慢腾腾拨着碗里米饭的关平安,“顺便瞅瞅我爹他们几时放假。”
“啥喜讯?”
“我得了奖状呀。我爹之前不是说了这个学期我请假了肯定拿不到‘五好战士’嘛,义爷爷单位正好今晚有车子去那边。”
叶秀荷见闺女又数米粒,瞪了她一眼,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不忘埋怨道,“瞅瞅你吃的,饭又凉了。”
“我真吃不下了。”关平安哀怨地看着她娘,谁家姑娘家吃饭用大海碗的,您咋不干脆给我一个大脸盆。
“你不是最喜欢吃大米饭?”叶秀荷怪嗔地斜了闺女一眼,伸手点了点闺女的脑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关平安嘿嘿地笑了笑。
这一晚,梅大义回来的很晚。
关平安只等到了她爹代转的一张纸。
这是一首诗。
当然如果算诗的话。
意思呢?
在黎明之前,总会有凌晨那么一两个小时最为难熬。有些人熬过了这个时辰就迎来了他们的黎明和新生。
“没说别的呀?”
梅大义摸了摸她脑袋,“今年年礼不要送那些扎眼的东西,越简单越好。信里除了问安,越简短越好。”
关平安眼神一闪。
她爹现在结交的人士多了,自然得到的消息也会更多。既然她爹都这么说,那她更要小心才行。
关平安乖巧点头,“我懂的,我也不会跑远的。哥哥他们还好吧?他们说了这个周末回来没有?”
“没来得及去见他们,交给你爹了。你爹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梅大义摆手拒绝她递来的手炉,“早点睡。”
“好的,义爷爷晚安。”
抱着手炉,关平安出了梅大义的卧室。回到自家正房东里屋时,叶秀荷还在织着一件毛衣的袖子。
“回来了,你义爷爷回来了没?”
“到家了。”
关平安脱下棉靴上了炕又接着脱棉裤,“我爹他们很好,说是这个周末就不想回来,干脆下周放假再回家。”
“嗯,你爹之前跟我说过。”叶秀荷双手不停地打着毛衣,“有让你义爷爷吃了宵夜再休息吧?”
“有的,我连褥子棉被都铺好了,屋里挺暖和的,我都有检查过一遍。娘你放心好了,连外头锅炉我都有去看过。”
叶秀荷见闺女脱了只剩下秋衣裤,急忙催她进被窝。
进了被窝里,暖乎乎的,关平安舒展开手脚,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娘你也快点躺下,可舒服了。”
“就几针了。”
“交给我来也行的,反正我现在放假了没事可干。”实在不行,这些短了的毛衣裤就先凑合着穿呗。
“娘,我又长高了。”
叶秀荷瞟了眼眉开眼笑的闺女,跟着轻笑出声,“这么喜欢长个呀?你不是说了长个还费布料?”
“还好啦。”
叶秀荷实在扛不住闺女搞小动作阻止她继续打毛衣,不得不将未完工的毛衣和毛线收拾到针线笸箩放好。
“娘还想这两天把你毛裤也接接长。这一上班就身不由已,不然娘还能给你打件新毛衣过年穿。”
“我已经有好几件了。”
“不一样。没条件也就算了,现在家里有毛线,干啥过年了还穿旧的。你又不是个小子,正月里姑娘家的就该穿的喜庆些。”
提起这点,叶秀荷不满意了。“你说穿大红多好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