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竹简帛书上整理出的方子,一坛一坛的药酒渐渐多了出来。
就他这股子劲头,要不是过了八月节之后开始秋收,关平安相信她爹很快要再次去买缸买坛不可。
王家庄的红旗学校还是老规矩。
逢春季正月中旬开始招生,除了正式的寒暑假,还有秋收假,他们这疙瘩地儿还是暑假和秋收假一起放。
然后到了九月中旬又开始下学期开学。然后又因为天寒地冻的,一过腊月又开始放暑假。周而复始,年年如此。
春季播种栽秧,夏季除草摘菜,秋季收获庄稼,刨土豆,割谷子高粱,冬季修水利干线修江堤。同样,周而复始,年年如此。
又到一年秋收时。
天还未透白,镰刀已经飞舞,刺啦刺啦的声音连从一片儿,吆喝声的,推车的,田间地头端的是热闹非凡。
今年各家在自家院子又种了粗粮,关平安也学了样,同大家伙一样以防工作组下来监督秋收工作,也是早早就先收入库。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整个生产大队只要能走得了路的,全被老队长盯着上阵抢收。你敢请假?
一个工分扣三倍。
挑灯夜战,与天抢收。每年如此,就连编外人员齐景年到了这个时节,他都主动撸起袖子开干。
可不知是不是年前的雪下得过大,今年的雨水就比往年多了不少。庄稼物在灌溉期有雨水还行,可这会儿要下雨就糟了。
听闻老庄稼手们最近几天常常夜观天象,说是两三天之后会有一场秋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还会下雨。
这下子可把大家伙给吓坏了。甭管老爷子们是不是吓唬人,但假如真接二连三的下雨那还收啥庄稼?
马大队长更是急得扯着他的大嗓子,逮着谁慢一点就骂谁。短短的一晚上时间,他嘴里满是水泡儿。
紧赶急赶的。
整个生产大队全体从鸡还没开始打鸣一直干到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挑灯夜干到了深夜十点多钟。
到了第三天,与预料的居然完全符合,说下雨就下雨。万幸的是老队长早就经过那几位老庄稼手的提醒,做了充足的准备。
被雨水浸湿的打麦场没有经过两天暴晒压根就没办法再打粮食。于是,马家祠堂和队院内的个个屋子就成了新场地。
好在这雨来的急,也去的快。雨势少一缓解,个个都顾不上换掉湿漉漉的衣裤,继续与天抢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