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二月底,但还是拖到了清明时节。三户人家人是先搬走,可杂物不少,陆陆续续地趁着周末清空。
关平安不急。
既然答应了让他们慢慢来,她索性就再就迁就。就一座城市,谁知哪天有没有需要人家搭把手的地方。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好说话,这三家清空杂物时,倒是没谁家拆块玻璃,谁家撬一把旧锁,或有意扭断水龙头。
后来……后来关平安才从其中一户人家的五岁闺女嘴中听说原来她爸妈得到的消息是过了正月必须搬走。
结果……是她爹娘亲自许下让他们慢慢来,工作要紧,正事要紧,然后这三家白住了二个月实在不好意思。
瞅瞅,好人还是多的。
当初第一任房主肯定是想住上个万万年,要不就是当年朝廷出的钱,一切用料都是极其讲究。
至于房契为何在她祖父手上?关平安终于听她梅爷爷说了故事。无非就是关家祖上不知哪一代老祖宗进过内阁。
然后改朝换代几次的,因为老关家特霸道,丢了又夺回,夺了又丢,然后兜了一圈儿,恰恰好又落在她祖父手上。
据她梅爷爷调侃,要是她祖父当年没落跑,这条胡同的院子还真谁都不敢住,谁不怕吃花生米。
总之,一言难尽。她爹如此讲理又儒雅的君子,咋就有这么个仗势欺人的亲爹呢。可她咋又觉得很合她胃口?
该上学的去上学了,就连休假的梅老又开始上班,偌大的两所院子只有叶秀荷和关平安娘俩白天驻守。
这也是关有寿不急着要回院子的原因之一。以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反正要到了假期,他得闲再说,急啥?有人住着总比空着好。
可奈不住他有个能干,又担忧自己无法“渡劫”的闺女。关平安是一手包,准备的工作更是妥妥的。
在修缮自家院子之前,关平安已经画出院子的平面图,布局图,甚至她都不要去找关系打听市政通道路线。
自己掌控着念力,一趟趟的从前院到后院,再从左边邻居院子到梅老的院子,连墙根都不放过。
总算,悄摸着连同梅老书房地下的通道到哪儿,距离她家院子又有多远,一一给标注在一大张的图纸上。
可问题来了。
一直被她惦记的后罩房有个惊人秘密。她在迟疑究竟要不要告之梅老,倒不是她贪图那点东西。
而是她觉得那些东西一来肯定与关家无关;二来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再则,总要先跟她爹吱一声。
又到一个周末。
每逢周六,不管多忙,这一天关有寿都会从北郊的大学归来,也因他主修外语专业,学业比较轻松。
与往常一样,他笑眯眯地归来。
可很快的,他就笑不出了。那些临时搭起的窝棚,拆了就拆了,反正他闺女不拆,他也会给拆了。
要是没意外的话,将来这处院子就是他关家的祖宅,等再过几年形势一宽松,他还想买回其他院子整合一下。
可不代表着他关家的院子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处密室,还藏了不少东西。为何他用不少东西代替?
能让他闺女找他商量的密室,里面东西肯定不少,但价值就入不了她的眼,不然孩子不会将事情隐瞒到至今。
“你还没打开?”
“当然啦。”万一她爹决定要上报的话,她要是打开了,可不就让人怀疑她早已取走过好东西?
“有进步。”
“先别夸我啦。”
关平安探头探脑地瞄了瞄房门口,“我想告诉梅爷爷,可又怕回头里面有啥标志说明不是咱关家的,那可就糟了。”
关有寿眯了眯眼。
闺女这点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