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平时常与师爷说起一句话“真想来个大案子办办。”谁料这一语成谶,案子说来就来了。
这年秋天本是丰收之时,玄水县的庄稼收成本来又该创个新高,却是天道不容,玄河决堤冲毁良田无数,本来丰收的气象如今不但缴不上丝毫,反而又落了个饥荒的灾难。饿殍遍地灾民无数更是不必再说,今儿衙门的大门都快被拍碎了。慕言坐在公堂上拍着脑袋也想不出办法,师爷也急的原地打转,衙役们一个个压着大门也只是勉力支撑。
“罢了!罢了!”他赶忙示意师爷,“把我这个月的俸禄拿出来给乡民们,先撑到朝廷支援到了再说!”
衙役师爷听了也松了口气,本还担心这玄水县衙今日得被人踏破了,好在县太爷是个明官,先撑过这一天什么都好说。随后开门放粮,不过慕言那点微薄俸禄也不过一人分得一点罢了,今日勉强撑过,明日又该如何呢?
隔日玄水县衙的大门果然又是紧闭,百姓在外头依旧哭喊震天,这些声音听得慕言也是十分自责,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来回踱步,师爷从后边气喘吁吁地赶了进来,“县太爷……朝廷的救济来了……”
慕言一听便喜了,拍着师爷的后背让他慢慢说。谁知师爷面色十分难看,支支吾吾地什么也不肯说,慕言来了火大吼道“有什么事你就说!”
师爷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朝廷的救济是来了,可……只有……五石米……”
慕言吓得脸色惨白,一个不慎跌坐在地上,“五……石?”
师爷点点头不再言语。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慕言自言自语谁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师爷赶忙从旁献计,“县太爷,如今朝廷那边指望不上了,咱们先去求求那些富户大商,他们多有囤粮,咱们放了面子先撑过这一阵再说吧!”
“我知道了……先放粮吧。”慕言一副失了魂的样子,下令衙役们开门。
大门刚一打开,饥民便从门外鱼贯而入,朝着那几斗米就开始争抢,谁也没理会平时帮他们处理琐事的县太爷是怎样一副狼狈模样。慕言也只是朝着人潮的反方向逆流而出,到得门外骑上他那匹瘦马,握着缰绳却不知如何驾马,思索半天才有气无力地一夹马腹,缓缓地向城里走去。
骑着瘦马再一次从叶落木萧的郊外走回繁花似锦的城内,这时感觉却与以往归家有着千万种不同。城内的人依旧忙活着自己的事,没人反抗也没人哀嚎,慕言这时也只能自嘲一声,都怪自己给他们带来了这样的麻烦。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商会的门口,往日里大商户们都会在这接些生意贩卖些新玩意,还未等慕言下马,里边便有传来一句问候,“哟,这不是我们的状元郎吗?”
这惹人生厌的声音一听就是吴仁少爷了,但不论往常他如何惹人生厌,如今他一句话就能帮到玄水县的百姓,慕言赶忙下马,“吴少爷……许久不见了……”
吴仁只是轻哼一声,“确实许久不见了,玖妹近来可好?跟着你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慕言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国中官商勾结之象如此严重,但想到有求于人还是只能咽下这口气,躬身说道“不劳挂心,我与玖玖尚能温饱。”
“哟,尚能温饱呢。过得可真不错,那你来这里作甚啊?”吴仁冷笑着也俯下身看着慕言。
“还请各位大商富户借我些钱粮赈灾。”慕言有气不敢吐,低声下气地向吴仁请求。
“好啊,你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声爷爷,我便借你!”吴仁背着手恶狠狠地看着慕言。
慕言紧咬牙关攥着拳头说不出一句话,也低着头不敢抬头。
“怎的?是你的尊严重要还是那些百姓的命重要啊?”吴仁说完又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但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得听着他这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