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我来打下面的,让第一阵的兄弟们,把受伤的抬回去吧。”
“第一阵的兵退下去休整,我不退,把前面这个乌龟壳,打下来!”
“我们不退,一起打!”第一阵的军士们大吼着。
李宗嗣怒道“屁话!这里面能放多少人!给我退出去,第二阵的,跟我冲!”
李宗嗣挥舞着铁鞭,带着张铜锁向第二道寨墙攻去。本想衔尾追杀沈亮,跟着败兵涌进去,没想到沈亮刚一跑进去,寨门里就推出了塞门刀车。
来不及躲避的团练兵,直接扑到了塞门刀车上,被插成了血葫芦。噶吱吱的,寨门关闭。残存的团练兵,被暴怒的第二阵军士剁成肉泥,紧接着,云梯的铁钩,就挂了上去。
“守住寨墙,活着的给五十贯,死了的双倍啊!”沈亮和沈明高呼赏赐金额,鼓舞士气。
张铜锁舞着铁棒,凶悍的登上了寨墙,接连砸翻了数十人。不小心被十几个团练长矛手,用长矛架住,从寨墙上掀翻了下去。
张铜锁被云梯下拥簇的部下,用盾牌接住。张铜锁气恼的扔掉头盔,再次攀登而上,部下们被张铜锁鼓舞,不要命的往上冲。
臂膀被砍断了,抱着团练兵就往寨墙下跳。胸膛被刺穿了,继续往前顶,任由长矛捅穿自己的身体,然后和敌人同归于尽。张铜锁看见后,痛苦的嚎叫了一声,直直的往沈明和沈亮杀来。
几十个护卫想要阻挡,张铜锁仗着铠甲坚固,不避不闪,硬顶了上去。奈何团敌人太多,渐渐的被墙挤压到女墙上,动弹不得。张铜锁几番挣扎不开,一伸头,直接咬断了一个团练兵的喉咙。
鲜血喷涌,张铜锁兴奋的嚎叫着。将口中生肉咽下,又咬死了几人,这些团练兵被震慑,哀号着逃走,不敢与张铜锁相抗。
那边李宗嗣见了,舞者两根铁鞭,合力同张铜锁杀散了护卫,沈明和沈亮对视一眼,知道第二道寨墙已经不可守,赶紧后撤,二人刚一进入第三道寨墙,第三道寨墙上的团练兵便不分敌我,开始开弓射击。
这些团练兵被沈昂放着抢掠,早就养成了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习惯。打横涧山的时候,每攻破一寨,就把老弱男子全杀掉,只留下年轻的女子淫乐。
沈昂也是没办法,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草。章颖和豪强们只给粮食,不给饷银。吃粮训练还好,厮杀总得图点儿什么吧?故此,只能让团练兵们放开了劫掠。
不但抢横涧山的贼寇,周围村落的百姓也没饶了。故此,这些团练兵被沈昂训练成了凶兵,兽兵。
在沈昂他们眼里,什么是人?士大夫才是人,贫苦百姓是工具,是牲口,是可以牺牲的。杀一人活百人,此人可杀。
若是一城发生瘟疫,他们不会想着怎么去救治,而是第一时间将此城封锁,待城里的人死光了,瘟疫就消失了。牺牲一城,而活全国,可行。
所以这些团练兵死不死的,他毫不心疼。粮食我给,饷银我给,至于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没有区别。
若是为军将,沈昂远远比李宗嗣合格,他把所有的部下当棋子,只要能达到目的,皆可牺牲。
当初他就提议,挖断洛水。至于会不会造成水患,他不在乎。被豪强们以风水说阻止之后,又提议往洛水里投掷动物的腐尸,让小明山发生瘟疫,被韩福胜以有伤天和为理由阻止。
所以被李宗嗣攻破了两道寨墙之后,死伤千人,他毫不在乎。继续以第三道寨墙抵抗,每一道寨墙被攻破,就意味着,沈昂不会救援,团练兵只能拼死作战,给李宗嗣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梁兴带着第三阵将士替换上来,接着攻打第三道寨墙。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李宗嗣也开始喘息不定了。
“李二,你有多少人往里填?我后面还有十几道寨墙,你要死多少人,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