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中厮杀,否则,当日纵然大道动荡,想来还轮不到你出头。
孩子,你不止是魔尊的弟子,更是炼心魔宗的掌教,折了你的面皮,便是削了炼心魔宗的气运!伤了你的道基,便是毁了炼心魔宗的底蕴!你是一派的门面,今日若有差池,便是毁派灭门的大事!
魔尊一死,贵宗伤筋动骨两千年,两千年,方才出了一个鬼语子,还是新道气运所钟,若你也要身死,都不用两千年,只怕是两百年,贵宗便会烟消云散,日后扛鼎杀伐之道的,或许会是甚炼肺、炼肝魔宗了……
言尽于此,这高山,你还要见么?”
“见!”
鬼语子回应的干脆利落。
苏幕遮鹰隼般的眼眸忽的抬起。
“此番倒是你在逼我出手了。”
“不敢。”
“若为道统大义,令师的魂魄,老朽可以归还,于宗门,你也有交代,如何?”
“家师的仇,做弟子的,还是亲手报的好。”
“可是老朽不想出手。”
“晚辈觉得,还是要做过一场,是生死是,各安天命。”
“那老朽想要听一句实话。”
“前辈,那两位,或居青冥之天,或居忘川冥府,尊者高贵缥缈,不该居于尘世的。”
“原是老朽碍着你们的眼了,这么说来,这是阳谋,今日老朽斩不了你,来日凡有跻身临仙境者,总要来老朽面前走过一遭;若今日老朽斩了你,阳世诸修定会心生杀念,皆欲除老朽而后快,要抹去悬头利剑。”
说开了天窗,鬼语子这里又沉默了下去。
第二次沉默。
苏幕遮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片刻后,忽的冷笑。
“也好,权且做过一场。
汝之才情,犹在令师之上。
只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愿你落子无悔。”
话音落时,苏幕遮依旧端坐在山巅不动,却忽的有惊世剑气,冲霄而起!
他喑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昔年老朽曾有一剑,号斩灵古剑,千年之前,毁令师道器,重炼此剑。
今日,一剑赠君。”
话音落时,那滔滔气焰,惊世剑光,便在呼吸之间,凝成了一线!
此间诗云
一怒飞腾起在空,斩灵剑摆气如虹。
霎时风响来天地,顷刻雷鸣遍宇中。
猛烈恍如鹏翅鸟,狰狞浑似蛮山熊。
从今丧却鬼语胆,束手回身势已穷。
分明是纤毫之间的微妙剑气,甚至连鬼语子的神念,都无法瞬息间感应清楚。
剑光划破虚空。
银辉随影而动。
这瞬息之间,鬼语子却呼吸一滞。
他恍若癔症了般,只觉得这一瞬间,眼前身后,四面八方,像是有亿万道剑芒扫过,直取自身!
蹈空步虚之间,鬼语子身周一十二面幡旗烈烈狂舞,猩红神光将他整个人包裹。
苏幕遮的目光,却已经不看向鬼语子了。
昔年一面幡旗,杀得魔尊。
今日纵一十二面幡旗,却也杀得鬼语子。
古神真法加身的那一瞬间,苏幕遮的眼界,便已经与寻常大能不同了。
此刻,他鹰隼般的眼眸扫过虚空。
这一剑斩出的瞬间,阳世许多大能就已经动身了。
通慧和尚、元歌子、演玄大能、清濛仙子……
很多人都走入虚空,不少人的身上已经有着道与法的波动涌现。
苏幕遮眼眸中,瞬息间有精光闪逝,又重归浑浊。
一人杀得,两人也杀得。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