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凄凄,人哀哀。
往日情仇今日现,善恶到头终有报。
黄家族人在八扇门的天牢里惶惶不安地度过一晚后,第二天清晨便被悄然转移。
八扇门转移他们用了好几辆马车,特意赶在早市前,将他们所有人低调送往黄家老宅。
三十人里,大多是文弱或是妇孺。
因为卢氏年事最高,所以昨晚并未关在天牢里,而是腾出了一个房间给卢氏居住,还安排了一个她贴身的老妈子照顾她。
即便如此,卢氏还是惶惶不安了一个晚上,今天一早变得无精打采,虚弱无力。
这老人家,最经不起折腾。
人都说家有一老是有一宝,越老越是宝,都是捧在手心里地照顾。
黄宗坐在马车里生气地骂外面的衙差“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娘!她快九十了!!你们这些官差还有没有人性!昨天把我们关到天牢,今天又要把我们送到哪儿去!你们倒是给我说说清楚!不然我就去告御状!就算陪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跟你们八扇门死磕到底!”
王权打开一边木窗“吵什么吵!我们家大人顾及你们是黄山道人的后人,需要一些颜面,才决定换个地方审你们。如果你们想在八扇门接受百姓围观,我们现在就就可以把你们送回去!”
黄宗不说话了。王权有一点说对了,黄家人要面。他们是著名画家黄山道人的后人,若是丢了面,甚至会影响他们祖父画的价钱。
老祖龙卢氏在他对面,无精打采地看他“宗儿啊,别吵了,清者自清,老身相信八扇门的大人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黄宗抿抿嘴,一个晚上让他胡须都打了结。
整个马车里,黄宗的兄弟们拧着花白的眉毛长吁短叹。
张志和手拿请柬在晨雾中匆匆绕到八扇门后面到九门的门前,敲门。
“笃笃笃。”
门开,是佝偻的棺爷。
“这不是八扇门的张捕头,何事?”棺爷打开了九门的大门,院内空无一人,只有浓浓晨雾。
张志和看了一眼,怎么感觉九门内定晨雾比外面还要浓?他匆匆递上请柬“大人请莲姑娘前往易府观审。”
棺爷结果请柬,眯着眼睛看“观什么审啊……”
张志和也是老实相告“京城中秋御宴在即,大人想低调审理黄山道人老宅凶案,所以把公堂设在他们老宅了。对了,大人还让我问一声莲姑娘,那幅画怎样了。”
棺爷微微睁开眯起的眼睛,里面锐光闪闪“知道了。”
张志和再看一眼棺爷,转身立刻离开,总觉得这九门里阴森森的,奇怪他家大人还喜欢爬墙。
易家大厅内丫鬟家丁将桌子收起,在两旁摆上了两排椅子。
八扇门的衙差也搬来了大堂上的用品,眨眼之间,易府大厅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堂。
付明蕤洗漱整装,早早端坐在大厅的正坐上,开始翻看自己整理的一些关于黄烨的资料。
衙差们开始在大厅中央摆放骸骨与一件件昨日搜集出来的证物。
易嵇玄也经过一晚好眠,今日精神抖擞,端坐一旁看席,丫鬟端上早茶,茶香幽幽,唤醒大厅内每一寸空气。
“二哥!”一声清脆的互换,付明蕤从案卷中抬手,璀璨的黑眸中映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时,他欣喜站起,迎了上去“老三!”
易嵇玄也欢喜上迎,付家老三来了。在他印象里,付家老三瘦瘦小小,有点弱不禁风。而今却是挺拔装饰,英气逼人。果然少年十八变,不可同日而语。
付明溯也是披着晨光而来,这睡饱了,果然人也精神起来。
付家三兄弟抱在一起,三年未见,今日见着,自然是舍不得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