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被分解成适合进一步使用的化学汤剂,钙浆汩汩流淌。组装单位嗡嗡作响,制造者用于加强关节或者增强战斗力的人造部件。
呜咽的低等蒸汽构装体奴工在四处奔走,把这些部件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或者把它们连接到部分组装好的骨架上。看起来更加先进的构装体则站在托盘上照料这些克隆体器官内部的神经网络,或者将代码编程到各种血肉系统中,以保持一切都在正常运行。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一个宝藏,而卡扎多尔则是守护宝藏的恶龙。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博德安那家伙想要将这个地方的东西带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虽然这么做的话,几乎就要葬送自己为佣兵团培养出来的良好声誉,但是那些声誉又能值几个钱呢?
“若是这里的宝贝都成了我的战利品,那么我还干什么佣兵?直接就可以有钱的星界商人了。”
他的目光转向正在虔诚跪拜培养仓中之神明的博德安。
这是一个阻碍。
卡扎多尔咬牙切齿地想。
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不是他对于杀死这个雇主——一只强大的长老夺心魔——暂时还没什么太好的法子,他早就想要试一试下克上是什么感觉了。
就在这时,他的幻想被他皮肤下方植入物所发出的轻柔电脉冲打断了,那是布置在外间的成员在向他传递示警信号。
“什么?”他因想象被打断而气恼地咆哮道。
“卡扎多尔老大,有疑似敌人的武装人员正在向这里靠近,他们并非之前遇到的异怪——”
卡扎多尔切断链接。
通讯员听起来有些紧张。
对方或许有理由这么做。因为这座赎罪工厂的防御令人印象深刻。卡扎多尔深谙此点,因为他亲自参与打通了从外围进入这个培养舱所在房间的通道。
整座赎罪工厂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座要塞,而那时其形成的防御大网足以将所有闯入者纳入交叉火力之中,将他们困在一个名为“死亡”的囚笼里面。
于是,他紧急激活了自己的炼金通讯装置,把它调到命令频率上,掩盖住了其他所有声音。
“我要你们——”
一阵静电噪音打断了他的话,变成了像极了嘲弄声的呲啦乱流。
他尝试在二级和三级线路中循环,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有谁干扰了所有的通讯频率。卡扎多尔咒骂了一声,拳头砸向墙壁,加固的墙壁深深地凹陷下去。
兀自还在跪拜神明的博德安偏过脑袋,看了他一眼。
而那位为了看乐子而自愿躲进培养仓的神明,自然地瞟了眼这个信徒,然后也看了眼那个提夫林保镖头目。
“有意思。”伊尔神思因心想。祂并不在意自身的安全,自然而然,祂也不会在意信徒们的安危。
真正让祂在意的事情,其实就只是有没有“乐子”可看,因为自其诞生意识以来,便一直都待在赎罪工厂被当作“电池”榨取神力,对于外界的知识直到博德安到来之前其实都是一片空白。
那个夺心魔长老的到来,才让祂从这个信徒的脑海中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神明的思绪。烟雾在密封的实验室门外缭绕。有东西在燃烧。
卡扎多尔嗅了嗅空气。应该是某人正在用一种切割工具,正在切割被他们封死的大门——有人在外面,一个不该在那里的人,换而言之,他布置在外面的手下已经尽数被消灭了。
想到这里,卡扎多尔低沉而悠长地咆哮着,大步走向实验室的大门。
当门倒塌在地板上时,他几乎没有退缩。滚滚浓烟瞬间涌入了房间。卡扎多尔毫不费力地看到了一个高大但有些瘦削的身影涌进了房间。
那个身影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