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随着血月,进入塔底的那座大门。
塔内环境有种奇异的空荡感。
从外边观摩的话,纸塔有十余层,但内部却全部贯通,丁醒站在塔底地板上,就仿佛置身在一座奇高无比的巨宫内。
这是一座中空之塔。
丁醒抬头仰望,发现中空的塔间,悬浮了四层灵纸炼制的悬空平台,直径都有数十丈的方圆。
每层纸台的边缘处,都矗立有一具类人雕像,像是护卫似的。
这些雕像后边则坐落着密室建筑,以及各种与修行相关的灵物。
丁醒散开神念,在四层纸台上来回搜查,越看越是惊奇。
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类人雕像所吸引。
第一层纸台的雕像通体血红色,身上结满了鱼鳞状的血甲,脸庞也被血甲覆盖,导致它只有轮廓类人,外相类鱼,手托一柄砚台,像是它的独门法器。
第二层的雕像与小书妖别无二致,但体格更为雄壮,显然是成年大妖,手里抓了一副卷轴。
第三层的雕像是大一号的小墨妖,背部的触手却不是两条,足足有七八根,它手中的宝物是一根墨尺,造型与丁醒的落宝尺有几分相似。
最顶层的雕像仍旧是类人身躯,却是金光闪闪,仿佛是纯金铸造而成,它身上没有血甲,背后也没有触手,总之全身都干干净净,与人躯几乎一样,唯独额头上长了一根独角,这是它妖化的一面。
丁醒特别留意它的掌间,攥了一根金笔。
即使丁醒再孤陋寡闻,也能联想到这四具雕像与笔墨纸砚大有关联。
“你一直称呼纸儿叫‘月兽’,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丁醒目光转去一旁的血月,询问月中的莫仇子,此人是墨雨门遗徒,应该能甄别出四大雕像的来历。
“它是守宫四兽之一!”莫仇子愿意给丁醒解惑,虽然他对丁醒怀有戒心,但他仍旧希望与丁醒打好交情,最终让双方和睦共处。
只听他有条不紊的叙说“这座洞府显而易见是最正统的守宫道场!我老师对我讲过,一纸派与墨雨门同属上古守宫道庭的遗脉,这两派都修炼篆法,法出同源,实质上是出自守宫道庭!”
丁醒立刻想起巍国七派的守宫山,便问“这个守宫道庭与吾国的守宫山有什么联系吗?”
莫仇子这么回答他“道统没有任何关系,守宫道庭传的文德篆法,守宫山仅仅是御兽宗派,此派门徒对篆文一窍不通!传闻守宫山的创派祖师,寻到了一颗通灵守宫砂,通过此砂孵化出一头壁虎血妖,这种血妖也有守宫之名,但距离守宫道庭的镇山血兽还差的远!”
仅仅是名号相似,同取‘守宫’之名,但无道统相传之实。
不过莫仇子口中的‘守宫砂’正是出自守宫道庭,所以守宫山的创立,多多少少与守宫道庭有那么一丁点香火情。
丁醒听罢不禁抬头,叮嘱了第一层纸台上的血人雕像,莫仇子所说的镇山血兽想必就是那具结满血甲的血人了。
血兽持砚,月兽持纸,黑兽持墨,金兽持笔,这里的雕像只有四具,文德之宝也是四个,这是不是说明守宫道庭也只有四大遗脉呢?
丁醒追问莫仇子“守宫道庭又是什么来历,麾下除了一纸派与墨雨门,还有哪些遗脉?听上去,这一座道庭应该势力极强,又是谁把他们诛灭的!”
莫仇子牵强一笑“这个……有关守宫道庭的来历,即使我老师也不是太清楚!”
他也答不上来,只把老师教导的内容给丁醒重复一遍“昔年的天东地界,只有一纸派与墨雨门,按说应该存在笔宗与砚宗,但这两宗并未单独立派,仅有部分法术在一纸派与墨雨门中传承了下来,据我老师猜测,这两宗的正统衣钵可能早就失传,也可能先一步被灭。”
丁醒多少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