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回去和掌柜们商量商量验货标准,有了结果,再通知张老板一声。”殷老板一招回缓的太极,就想把此事揭过。
秋云怎么可能放过他。
她笑着道“生意场上,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都不是好现象,那是别人的招数,我和殷老板你做生意就不同,凡事都可以交流商量,是以平等友好的眼光,带着结交朋友的心态,来和殷老板来往,所以,我觉得,你定这个标准,或者我定都不太合适,伤和气,既然殷老板和我都认识侯大人,不如,我们就飞书一封,让远在京都的侯大人来评判,殷老板你放心,这封信我来写,毕竟我和侯大人是同乡,很早就认识,在侯大人戢鳞潜翼的时候,更是私交甚密,轮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侯二叔,虽然侯大人他事务操劳,但麻烦他忙里抽空帮我们敲定收货的标准,我想他是不会拒绝我的。”
说完,秋云含笑看向殷老板,看他的脸色在短暂的时间里变幻,嘴角一撇一扬,也不过刹那。
他浸淫商界多年,一身审时度势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他不敢再小看眼前的女子,她真是把他的脉门把的一清二楚,他不敢赌她和侯逢道的关系,赢了,不过是将她剔除出局,输了,可真是生死未卜啊。到底是生意人,孰轻孰重,很快心里就有了选择。
他让殷策收起合同,笑着说道“怎么能麻烦侯大人,不知道张老板有没有好茶,倒不如沏上一壶茶,我和你慢慢谈。”
“这感情好。”秋云朝吩咐道,“一流,赶快把珍藏的碧螺春拿出来,好好招待一下殷老板。”
二人很快便谈妥条约,殷老板在此事上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秋云的新工坊很快紧锣密鼓的开工了,整整三千两的订单,要在三个月内完成,秋云让凌旭东紧盯进度,切不能马虎。
另一边,她让程渊收上来的蚕丝,即将发挥它们的作用。
自沈千称霸洛县布业以来,差不多可以说垄断了本地蚕丝的收购,那些小布庄,没办法整船货从涟安运来,只能在沈千手里买货,一直以来被他打压,听他差遣。沈千布庄让他们卖什么,他们就卖什么,多年来控制着他们的商业走向,除开秋云这后起之秀,没人胆敢触犯沈千的权威。
但今时不同往日,沈千派去洛县各地收丝返回的下人,带来的全是坏消息,蚕丝竟然提前被人收光了。多年来,掌控洛县小布庄的利器居然脱离了他的手心,这让沈千大感不妙,而且他还收到消息,秋云扩充了工坊,从涟安运来的货是一船接一船,但她办事隐秘,至今还没打听到她存货的仓库在哪里,即便想使绊子也无从下手。以往,程如是打压他,是为了商业的稳定,从未染指过他的行业,沈千在洛县扎下的扎实庞大的根基,头一次,遭受重击。
得知沈千手里没有蚕丝,洛县小布庄家家忐忑不安,没了沈千牵制,到底又是哪位庄家粉墨登场呢。很快他们就得到请帖,原周氏布庄现改为万德布庄的东家,张秋云姑娘请他们前去水月居一聚。
水月居是秋云和吕娇联手开办的茶楼,一向不接男客,为了此事,秋云将茶楼特意包场一天。
捏着这张请帖,有的人噔噔就跑去向沈千通风报信,又的呢,捏着这张不过指甲般厚度的纸真如一块烫手山芋,左右为难,至于稍微有点血性有点报复的商家,当即就拍手称快,总算有人出来压隆庆一头,这是天大的好事,于是整顿着装,吩咐伙计一定要提醒他准时赴约。
到那天,往常总是莺莺燕燕的水月居涌来的全是各家布庄老板,老的老,少的少,把水月居二楼最大的会客厅差不多坐满了。洛县的布庄老板,起码来了一半,剩下中,有一半还在观望。
秋云没想过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来这么多人,她已经很满意了。如果能完成殷老板的订单,她足以和沈千平起平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