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姜无谄?”
李复书道“既然皇后一心想让姜无谄留在京都,那就依了她留姜无谄在大皇子身边任教吧。姜无谄虽然犯错,但其才学教一个小儿也足够了,不过大皇子各学科的老师都已经配置齐全,便只好委屈他做个助教了。”
说是留姜无谄到李继身边任教,却连个老师的名分都不给,若说李复书不是故意要羞辱姜无谄,朱志行都不能相信。
李复书羞辱姜无谄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膈应赵学尔,朱志行对这样的结果自然满意,只是,“可皇子身边从来没有专门配备助教的先例。”
“那朕就来开这个先例。”李复书毫不在意。
皇帝要开先例,自然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何况朱志行恨不得举双手赞成“那该如何给他定品级呢?”既然没有先例,自然也就没有对应的品级了。
李复书想了想,道“都是教书育人,那就按国子监中助教的品级定吧。”
国子助教,从六品上,无论权力和品级大小,与宿州刺史差了十万八千里,朱志行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自然满口应承。
另一边,赵学尔满腹心事地回到了北辰宫,走了这一路,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到北辰宫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与如鱼道“为了尽快平复朝中的流言蜚语,最迟明天皇上就会把姜无谄的调令发出去,而且为了表明态度,皇上极可能会在为政殿上宣布此事。你现在就去找姜无谄,替我开导开导他,也好让他提前有个准备。”
如鱼道“您操的心也太多了,姜御史这么大的官儿,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早有预判才对,何况他只不过是被外放宿州刺史而已,就当下的形势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就算皇上责备个两句,难道他还能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开?”
赵学尔道“你不懂,若是别人倒也不至于,但姜无谄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一直以来在仕途上都是顺风顺水,他第一次遭遇这般事情,只怕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他太过刚直、固执,刚者易折,柔则长存,我担心他……”
“您担心姜御史寻短见!?”不为惊呼出声。
这一叫把赵学尔和如鱼都下了一大跳,如鱼弹了不为一个脑蹦儿,气恼道“你说什么呢,姜御史是志向高远之人,怎么会轻易寻短见?”
不为捂着脑门儿道“那皇后刚刚说刚者易折,不就是说姜御史要寻……不是吗?”
虽然她读书不精,但好歹也伺候赵学尔上过几天学,刚者易折的意思她还是懂的,只不过看赵学尔和如鱼都十分不赞同的样子,她不确定自己学的那半桶水究竟有没有出错,渐渐心虚起来。
赵学尔原本心里头就像堵了一块石头,这会儿被不为一打岔,倒没那么难受了,看着不为那稀里糊涂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道“当然不是,就像如鱼说的,姜无谄是心志坚定之人,遇到挫折必定不会轻易自绝。”
“那您刚刚为什么说他刚者易折?”不为对这四个字念念不忘。
赵学尔道“我不担心他轻生,却担心他对皇上失去了信心,对朝廷失去了信心。像他这样至刚至纯之人已经不多了,能留一个是一个。”
政事堂。
卫亦君签署了中书舍人送来的姜无谄的调令,心情十分之高兴“皇上果然英明,没有听信姜无谄的片面之词。”
他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姚厚德,崇拜道“这定是姚相的功劳。”
姚厚德也十分高兴,笑道“哪里是我的功劳,魏相之人品举朝皆知,皇上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卫亦君道“您就别谦虚了,再清高的人品也抵挡不住那三两句谗言佞语,今日我算是领教了。”一想到他费尽口舌也没能帮魏可宗和他自己洗清嫌疑,便十分好奇姚厚德被叫去安仁殿之后到底跟李复书说了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