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赵学尔的父亲赵同的手下办差,而且极受赵同的重用。平日里赵学尔派人与大臣们问政,也是找卫亦君最多,所以卫亦君与赵家父女的亲近不言而喻。
可他此时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给孟廷议功,众人一时都有一种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的感觉。
尤其李复书知道赵学尔在卫亦君心目中的地位比赵同还高,而柳弗愠更知道卫亦君对赵学尔的情谊,此时再看朱志行和卫亦君的举动,李复书和柳弗愠二人不由得思虑更深。
卫亦君站至朱志行的身边,两个人对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幽深的眸子中看到了火花四射。
只这一眼表达了类似交战的讯号之后,卫亦君便错开了眼锋,转而面向李复书,缓缓开口:“如今各项改革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改革之事业道阻且长,尤其代天巡狩的使臣刚刚换了人选,吏治改革正处于极为敏感的关键时期,皇上前几日才说了要严查严打贪官污吏,若是这个时候议功减刑,便与改革的初心相悖,所以臣以为此时不宜给孟廷议功。”
朱志行呵呵笑了两声,看卫亦君的眼神犹如看负心汉一般:“可孟将军与他人不同,他救过皇后的性命,卫侍郎与皇后同出承州,还曾在赵国公的手底下办差,现在却一心置皇后的救命恩人于死地,不知皇后知道了该有多么的伤心。”
卫亦君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如炬,毫不理会朱志行地嘲讽,凛然道:“既然是改革,便是自上而下都要遵守,岂能因为他有过一些功绩便不遵守国法律例?我想即使皇后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稍稍倾斜了视角,撇了朱志行一眼,蔑视道:“而且我是朝廷臣子,享国家俸禄,所思所虑都是为了国家百姓,而不像朱相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在公务上竟也有了偏颇,实在是要不得。”
“你……”朱志行颤抖地指着卫亦君,虎目圆睁,怒不可遏。自神武太后在时他便已经身居宰相之位了,这些年位高权重,即使是王公皇子们也要给他些脸面,其他人更是迎合奉承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人敢给他气受?可恨卫亦君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中书侍郎,竟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朱志行竟然被激得一时失了态。
幸而他还记得今日的目的是什么,衣袖挥下来的瞬间便隐藏了怒色。他不再理会卫亦君,转而面向李复书,只是声音仍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僵硬:“皇上,兼并土地和杀人命案的罪魁祸首是商人刘二,也是他多方钻营才搭上了孟将军昔日的一个同僚,并且主动委托此人赠送财物给孟将军以寻求庇护。孟将军却不过故旧情谊,一时义气便收下了,但他与刘二至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面,就更加不知道刘二的罪恶行径了。”
“事发后孟将军还曾要求刘二把非法兼并的土地还给受害的农户,可惜刘二却一再地阳奉阴违最终杀人灭口,连累孟将军也被拖入了罪恶的深渊。孟将军因为割舍不去与旧日同僚之间的情义,又受了奸商的蒙蔽,才有今日之祸。只是他虽然官风不正,但终究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尤其他还是皇后的救命恩人,还请皇上能够看在皇后的份儿上为其议功减刑,饶他一命。”
朱志行的这一番话听着似乎极为通情达理,大臣们之中竟然还有不少人暗暗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尤其刑部尚书傅卫似乎极为感动,主动站了出来附议朱志行的提议。
但朱志行自己心里却十分清楚,他的这些说辞只不过是为达目的强词夺理罢了。
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给李复书一个配合他的借口,只要李复书愿意配合,他就已经成功了。
他面上平静但内心灼热地盯着李复书,希望李复书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但李复书却低眉沉思,并没有注意到他急切地目光。
反而是他身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又开口了:“按朱相的说法,既然孟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