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处有血迹。这块石头,并不是石砲上掉落下来的,因为成分不同。昨晚,萤雪在石墙间发现了一个铁石面具,面具一角尚缺了一块,不错,这块面具和展昭找到的带血的石块,正好拼合。”
占婆人凝重地望着包拯,随即二人的眼神有意无意间,又看了一眼苒然。
公孙策停下笔,想了想昨天的遭遇,道“占婆人说,义岛上的石墙,是千里之外环王的计划之一。奇怪的是,昨天我和包拯,被占婆人围困在铁石之中,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沉全身无力,像是中了软筋散一般。”
“没错,几块石头,能做什么计划?那是因为,这些石头并不是一般的石头,它们是铁石。”包拯一字一顿。
“也就是说,这义岛上的石墙,可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关键。袭击苒山的人,用一块义岛上的石块伤了他,而后又精心把凶器藏了起来,可没想到的是,牢船被占婆人毁了,凶器竟然因为船头翘起,浮出了水面。这个关键证据,可以把疑凶锁定在先前就到过义岛的人里。”
“而藤原贺在船长沉海那日被苒山从海里救起,发现中了海蛇毒。刚才也说了,苒山自始至终都没有中过海蛇毒,也就没有昏迷一说。那么他在被从异兽牢房转移到底层守卫间的时间里、在异兽牢房包括夜行症的所有行为,其实都是装的。一方面,他要帮张回止找药,另一方面,他从头到尾都在替凶手掩饰,直到死去。”
苒然突然放声大哭,她双肩不停颤抖着,连带着急促的口鼻气息,胸口起伏剧烈,像是把多日来的憋屈和痛苦一并裹着泪水和哭声,释放了出来。原本,苒然对于苒山似乎是爱理不理漠不关心,连苒山死的时候,她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可是今天她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太过惊讶了。但是很奇怪周围的人都没有打断她,大家看着苒然,就像看着一个让人心疼的晚辈。
“难道,苒山极力掩饰的凶手,就是你?”展昭问道。
小辣椒上前抱着苒然,“然姐姐,你别哭了。我们都在,即便你是凶手,我们知道,你一定是身不由己。”
“不是”,包拯沉沉地说,“不是她,真凶,其实是……苒然的母亲,林芝捕快。”
“怎么会是她?”张回止首先质疑道,“林芝怎么会杀掉自己的相公?苒然的爹?”
“张将军所言,都是错的。”包拯抬头直视这张回止,“林芝和苒山早已没了夫妻之名是其一,其二,苒然,并不是林芝的亲生女儿。”
“怎么可能?苒然和林芝的母女关系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萤雪道。
“大家都知道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当年苒山从占婆逃回来后,不久环王也派人来了,并且把二人刚出生的女儿也带了过来。苒山看到女儿,可能是内疚了吧,便和妻子商量照拂……”
“包拯,你怕是人口档案馆的吧?这环王和苒山有个女儿你也知道?”完颜夏问道。
“苒然,日常装束都会以薄纱遮面,头戴布帽,其实是非常明显的占婆装束。其次,苒然的父亲原名姓周,并不姓苒。义岛的互市馆,里面记录了所有牢船人员的名单,虽然缺失了一部分,可那天我在查劳工记录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刹帝利苒然。占婆人以女性为尊,儿女通常也是冠以母姓,刹帝利,是占婆皇族姓氏,所以苒然的生母,就是环王。”
包拯看向苒然,苒然她双眼通红,眼皮似张非张,微微内陷的眼窝让这份哀愁倦怠的神情显得迷离又悠远。
公孙策上前扶起苒然,苒然幽幽道“父亲的死,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执念太过,怎会陷他于两难。”
“林芝,当年之所以答应照拂苒然,我相信,应该基于此的考虑,无论将来局势如何,留一个异族皇室在手,怎么着都有一个可进可退的把柄。”
林芝狠狠地看着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