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言上去。
乌秋寒趴了过去,一字一眼地认着。“归雁,是大雁?”她抬头问着。
“嗯。归北之雁。”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对不对?”乌秋寒完整念出了一联。
苏离点了点头道“一字不差。”
乌秋寒又蓦然问起道“离姐姐,你夫君会念诗给你听么?”
“他……”苏离脑中现出了白落衡的身影,转而摇了摇头道“没有。”
乌秋寒立马来了劲头,蹭到了苏离身旁问道“为何不?这样浪漫的事情都不做么?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自然不是,他……不爱说什么话。”其实转念一想,那人好像是真的没有说过什么浪漫的话来,而且近来仿佛越来越痴傻了。
“噢……”乌秋寒并没有穷追不舍,而且转念道“我知道哪里有大漠。”
“嗯?”
“越过前方的乌夷山,背后就是大漠。我们需要择水而居,所以定在了这边。我去山那边看过,很美。就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模样。”
周围有许多山,苏离并不清楚她说的是哪一座。
“待会儿,待快要日落,我带你过去吧?!”乌秋寒率先提议着。
苏离没有扭捏,“好啊。”
乌秋寒认认真真临摹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苏离看着对面这人,认真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沉静。她本没有做错什么,可因为一个不存在,或者说本可以不存在的人,背上了‘旁人的影子’这样的说法,本就是对她的不公平。从她的举止语言里头也不难看出来,这位小寒姑娘是有些许无奈的,而且似乎没有什么朋友,任何事她似乎都会亲力亲为。
只是这样一个可爱又明朗的少女,成了旁人眼中的“供品”“替代品”。
然而,最令苏离诧异也最无奈的,是带给她这些烦扰的,竟然是自己。
可是,那样的身份从来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门外有人在外头报备了一番,是苏离听不懂的话。
乌秋寒听见后立马停了笔,转而又将一旁的毡帽重新戴去了头上。她匆促地理了理仪容,苏离也帮她捋了捋宝石流苏。
门外有人掀开了帐帘,进来许多侍女模样的人,她们人人手中都捧着一直宽口的大碗,而且色彩明艳。
一领头模样的妇人率先走了过来,她头上缠着的是红色的头巾,与乌秋寒的不同。
她交代了几句话,乌秋寒也同她吩咐了什么。妇人行完礼就领着一众侍女又匆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