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遭遇与阿元一般无二,所有人的对手除去拦下孙靖远的老阁主之外皆是丧失了神志,每个人除了保留自己独有的招式打法之外,皆是一副不畏疼痛、不惧生死的模样。
人正是因为知疼痛,怕死去才有了胆怯,和避凶的本能,如今这些听潮阁之人宛若一具具傀儡一般,这反而是给江湖盟之人加大了压力。
阿元瞧着自己身上越发严重的伤势,其心中忽然生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变得畏手畏脚,变得怕死,他想活着,他舍不得尚在栖雨楼的青雀和萧瑾瑜。
瞧着不断朝着自己攻来的马焕文,阿元心中忽然想起已经死去了吴昊然
“当初,吴昊然大哥在面对迎面而来的千军万马时,他可曾惧怕过,当初万千刀刃加诸在他身上时,他有些想些什么”。
马焕文一拳重重砸在阿元面门之上,八传拳法的一浪胜过一浪的气劲彻底在阿元头颅中爆开。
阿元脑中一阵嗡鸣,曾经的一切如同一幅幅画卷一般在阿元脑中展开。
曾经的阿元手撕过骏马,也曾大闹过青阳,将丹药如同糖豆一般大把大把的吃,一个不悦还要掀了丹炉,砸了自己能碰到的一切东西。
萧瑾瑜总是纵容着面前这个憨憨的孩子
“由他去吧,反正栖雨楼家底殷实,也不缺阿元砸的这一件两件”。
萧瑾瑜总是微笑着,任由阿元一通胡闹,却是从来不会让外人欺负阿元,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因为有人对阿元出言不逊,那时尚不会武艺的萧瑾瑜却是和人拼起命来,一人追着几人打,凭着一股狠劲儿让那人跪在阿元面前给阿元道歉。
往事如烟,有的竟是萧瑾瑜对阿元的纵容和保护,阿元露出笑意
“有萧瑾瑜这般的哥哥,阿元此生无憾了”。
马焕文再出一拳砸在阿元左肩之上,阿元倒飞而出,这一拳阿元肩骨破裂,马焕文也好不到哪去,打人的手臂折断,二人皆是有一臂耷拉在一边。
阿元躺在地上,想起有关青雀的一切。
当初,青雀还只是一个快被冻死的瘦小身影,她只有又瘦又小,阿元总是觉得当初的青雀或许只是皮包着骨头。
那时起阿元总是有着一股本能,用本能去可怜青雀,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会第一个递给青雀,只有青雀吃了,阿元才会胡吃海塞起来。
青雀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阿元总是觉得青雀就像是另一个自己的,一个聪明的自己。
青雀自小便是聪慧,除了不会武艺,事事皆是能做的极好,也最能讨公子的欢心。
阿元曾经羡慕过青雀,羡慕她的聪敏,羡慕她总能博得公子一笑,但阿元从不嫉妒,因为阿元觉得青雀就是另一个自己。
这二人自小同榻而眠,形影不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再也分不开,青雀离不开阿元,阿元也离不开青雀,后来叶暮芸治好了阿元,阿元逐渐回复了少年人该有的姿态,他知礼仪,知廉耻,慢慢的也瞧得出少女的小心思。
少女对公子总是迷恋和尊崇,萧瑾瑜便是少女的图腾和寄托,少女将公子视若神明,而少女看向阿元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关心和一股莫名的情感,这些年中阿元每每出征,他最忘不了的便是青雀眼中那抹担忧和不舍。
“我…要回去见青雀,我…要回去见哥哥”。
阿元重新爬起身子,他失去了一臂,便用者脑门支撑着地面努力爬起身子。
曾经阿元的世界很简单,也很小,只有自己、萧瑾瑜和青雀,后来才有了栖雨楼,有了肩上担负的责任,被八传拳法伤及了头颅之后,那位曾经的少年好似回来了一般,阿元变得浑身充满凶戾气,变得如同一头只知撕咬猎物的凶兽一般。
阿元重新站起身子,迈步重新冲向马焕文
“我要活着,青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