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前面喧哗,髡贼已派了一队倭寇,将黄家药铺围了!”他语气神情极为沉痛,“我也不敢再过去,便悄悄的出来了。”
卓一凡心中一沉,然而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如今是个人顾个人,唯有自求多福。
“咱们绕过南宝就是了,这里离开黎区不远了。”说着便用木棍支撑着身子往前走。
司马求道看到卓一凡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什么血色,不由心中一紧。他抢过一步,一把用右手扶起了卓一凡,说到:“我扶着你走吧,天黑前咱们赶到番豹山,等天黑了就偷越关口。七爷说那里已经没有兵营了,只有个管卡,要过去容易。”
他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下了山,穿过田埂往前面一座小山走去。虽然被搀扶着,但是卓一凡每走一步都感到伤口痛楚,特别肋下,只要稍稍的喘口气都疼半天。
莫非自己要死了么?
他勉强拖动脚步,只觉得身子愈来愈重,头也渐渐发晕。
因为担心被髡贼发现,两个人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避开有人烟的地方,只拣山林茂密之处前行。这下愈发步履艰难。
一路前行,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司马求道见卓一凡摇摇晃晃得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在一块大石头背后坐了下来。
“你且休息片刻,我去给你找些水来。”他说着解开卓一凡的衣服,却见血已经染红了绷带,知道这一路劳顿,伤口并未长好。
司马求道暗暗忧心:这样下去,卓一凡迟早要死在路上!
现在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能顺利逃入黎区,靠着接应的义士在当地的关系,看能不能寻个隐蔽的地方让他养伤。
他拿起竹筒正要去取水,卓一凡拉住了他的胳膊,沉声道:“你听!”
司马求道侧耳倾听,并没有听到什么,他刚要说话,忽然一种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从昨晚上歇脚的那座小山传来,好像是吼叫声。
“似乎像狗叫。”司马求道道。然而这不是普通街面上看到的狗的叫声,那是一种类似咆哮的声音。司马求道赶紧拨开树从,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从对面山坡的树林子里面钻出来一只黑黄相间的狗,这条狗脑袋圆圆的,耷拉着耳朵,眼睛上面有两个大白点儿,看起来像四个眼睛,奇怪的事儿,这个狗看起来没有尾巴!
狗的身后是三四个戴着漆笠,腰插肋胁,个子矮小结实的士兵,司马求道知道,这是髡贼蓄养的倭寇!
这条狗被一条链子拴着,有一个人牵着它,在地面不停的闻着,这狗大得出奇,和小牛犊子一样大。后面牵着的人几乎拉不住,总是把牵着它的人拖得一冲一冲,似乎要跌倒了。这时又从树林子里面陆续出来了三条同样的狗,都在地上不停的闻着。牵狗的人后面又出现了十多个带着鸟铳的军士,有倭寇亦有普通的士兵。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身边站着一个少年,指指点点,司马求道大吃一惊:这就逃走得那个采药的少年!
卓一凡这会也看到了,他心中暗暗懊恼。但是此时再说什么也无用了。只能将身子缩起,尽量减少目标。
对面的狗在地上边闻边向这里走来,卓一凡小声道:“可能是闻到血迹的味道。”
“髨贼狡诈,竟然使此伎俩!”司马求道看着对面脸也没转过来,说:“卓老弟,咱们分开走,否则他们一旦上来,咱们一个走不掉。翻过这小山再走几里路就是番豹山了,你慢慢走,只要天黑前到就有机会晚上逃过去!”
他顿了一下又说:“我马上下山,穿过前面的那片山谷,走左边的那座小山上然后再去番豹山与你汇合”。
卓一凡一惊,司马求道走得这条路几乎就在髡贼眼皮底下,那是故意要引开髨贼啊。
“司马兄不可!我已身负重伤,怕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