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们来自的21世纪的旧时空里,不管是中国、美国、委内瑞拉还是赤道几内亚。任何一所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都没有开设博物学。甚至可以说,在元老们的爷爷辈那会儿,这门学科就不存在了。
近代史上的博物学,约等同于现代史上的动物学、昆虫学、植物学、古生物学、矿物学、气象学、天文学、地理学、人类学、生态学等等的合集。博物学家不但一身兼顾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地质学家、矿物学家……等多种学科能力,还具有丰富的野外考察能力和经验。几乎每一个博物学家都是探险家。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博物学家,就是著名的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爵士。
19世纪,是博物学的黄金时代,博物学家们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活动,探究者自然的秘密。然而随着科学的进步和发展,这门学科逐渐消失了。到了21世纪,动植物、矿物分门别类这种事早百把年就做完了。博物学被分解为许多门更为细致的学科。学校不会培养、社会上也不需要,所以元老们压根也没有这本事。
但是元老院却和19世纪的列强一样,非常需要人来做这些事。大图书馆的资料里有各种动植物和矿物的图谱和概略分布情况不假,但资料不可能详细到可以在哪个山头的哪个角落里找到元老院急需的东西。这种事依然只能派人去实地考察和记录。这工作并不算太复杂,但是假如只靠远程勘探队的几个元老去做,五十年一百年也做不完全世界的考察工作。所以,让索妮娅接受现代化的学术训练,然后让她积累相关的考察经验,再去培训一批批的归化民考察队员是合理的现实的办法。
索尼亚到了林汉隆身边后不久,她就被安排去“念书”--所有外籍女奴都要去,但是索尼亚的学习内容更为复杂,除了汉语之外,她还要师从元老们,系统的学习“博物学”下的各个现代分支。索尼亚畅游在识海洋之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即使在怀孕待产的时候还在家里啃大部头的书籍。
索尼亚对此却浑然未觉,她对自己享受的待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以为是主人发挥了他的影响力。毕竟在这个时代,知识还是一种地地道道的“财富”,拥有者是不会轻易将它传授给他人的。记载这些知识的书籍亦非常的罕见。
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三楼非常安静,这里没有安装吊顶,抬头就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桁架和屋顶的结构板。成排的拱顶玻璃窗透过大量的光线,把整个空间照射异常明亮。一走进来就让人觉得精力充沛。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挂着“三级研究员”和自己的名牌的办公室门。索尼亚喜欢这种“待遇”。这充分体现了她是一个“有地位”“受尊重”的人--她很看重这个。
她的办公室足足有三十多平方米--比很多元老的办公室还要大些。这么大的办公室自然不是用来摆一张办公桌的。它还是索尼亚的工作室。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工作桌,一台林汉隆专门为她手工特制的显微镜矗立在桌子上。靠墙是许多储物架,用来收存各种标本和资料。现在储物架上大多还是空得,一套真理办公室审定,大图书馆印刷厂印刷,由欧洲工匠用小牛皮装帧的《大宋百科全书1635版》矗立在架子上,十分显眼。
屋子里放着三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是她的,另两张是给她打下手的远程勘探部“研究生”。当然,元老院的教育体系里别说研究生,连大学生都没有一个。实际是高小毕业之后分配到远程勘探部工作的职工,现在被派到索尼亚身边学习,算是学徒。
这两位“学徒”一男一女,此刻他们都不在办公室里--都去清理标本了。
从各处汇聚来的标本和展品数量众多。转交标本的部门不仅有芳草地学园的自然标本室,还有远程勘探部的标本室和临高总医院的标本室--一些早期制作的人体标本按照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