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父王的话他是信的。舅舅有时也会牢骚几句,但最后都会说相信傅相一定是有苦衷的。其实,傅相在朝堂上经常会偷瞧自己,每次自己抬头看他,他都会假装看自己的脚或者别处。自己提出建民房安排流民,傅相说有些达官贵人空出的房子和地都荒废了可惜。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提醒,于是催缴费税,监制商业来往。一些流民有了住所,交些少许银两,种些荒地。地不荒了,人也不偷抢了,达官贵人也是无可奈何的平衡了心态,鸢都就这样的平平稳稳过着朝夕。自然而然的平息了民间的传言,烧的最烫的水不是沸水,是废话连篇的口水。百姓渐渐的喜欢庆王,不似刚开始时的慌张,稳稳当当的过日子比啥都好。鸢都的人接受了这个时常会到百姓间走动的庆王,身影俊丽,眉眼弯弯温和,矜贵里有着刚毅。
齐玉琛接到舅舅信时,实实的下了一身冷汗。傅济敏养了一支队伍!他这是要干嘛,是要反吗?对这个姑父,齐玉琛是疼的。润羽哥哥握着自己手的那句话,一直在心里暖暖的力量。只能让覃叶城的鹰字营时刻小心,同时也让齐玉钺回来,一是可以保护齐玉琛,二是可以先熟悉一下朝堂。而这期间他们多次的较量,也摸清了点儿傅济敏的黑羽都是怪才,善于伪装,平时都是化整为零。这也让齐玉琛知道父王一只赞不绝口的傅济敏,是俊杰,军事俊杰。
一段时间的碰触,傅济敏的黑羽不在鸢都了,去了淄州。傅子睿也不在了。也就有了小北的代嫁王府,小北嫁入庆王府是以冲喜为名,一时也不会圆房的。
傅济敏相信齐玉琛会守君子之诺的,他是多么的像齐卿。这些年说是德武将军管理鸢都,可每当关键时齐玉琛都是站出来担当的。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坐在椅子上,黑黑的眼睛看着底下站着的比他高,比他大的人,从不漏怯。有一次他走下高台差点摔倒,轻轻的拽着傅济敏的衣角,“姑父,你还好吗?”傅济敏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冷冷的抽出衣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接到傅子睿不见了的消息,傅济敏着急了。一年多前他们父女的计划里,傅子睿自坠名声,假装受辱投靠淄州侯。除了收集大周的动态,也是把自己置于险地证明傅济敏一心为淄州侯办事。傅济敏要报仇,也要保鸢都无恙。就利用淄州侯和突厥的关系,在大周先树威信再瓦解信任,孤立淄侯,让他起反心。只是这侯爷自负,只想做一个藩王。傅济敏这么多年在鸢都不作为,官家态度暧昧,这也是淄州侯一直没有实质动态的节点。
傅济敏便服来到淄州,马车停下。傅济敏移身整理外衫,身后有一个人用突厥语说“侯爷好吗?”傅济敏转过头,看了一眼来人,威严里有点气势逼人问道“和事?”来人用眼睛看了看十几米的大门,走到他跟前,“有点事问您,借步。”俩个人走到偏角处,那个突厥人拿出一幅画像展开,傅济敏惊出口“韩小北!”随即不说话了。心里却道,只是有些像罢了。远处门人看到马车,却不见人进来,就走过来打算看看。突厥人怀疑的看往,又见傅济敏一脸冷像也知道是一时问不出啥,又不敢逾越就说了声“多谢!”走了。傅济敏愣在那想了一下又恢复如常,他要先找到女儿。准备进府,总是要先问个清楚什么叫不见了。随着门人进了侯府,恰巧淄州侯刚出去,让他稍等。傅济敏坐在那里轻松地喝着茶,心里却是如十里火山。正看着墙上一幅木刻画描着的鎏金走兽,有个家人匆匆进来,恭手问好,就要向内堂走去。傅济敏心里一紧,放下茶杯,慢慢地问“和事慌张如此,失了礼数可不好。”家人道失礼,说有个人拿了幅画找侯爷。傅济敏假装不知问他“和人?”家人有些失言的望着傅济敏,这个人一身的贵相,谈吐优容威严,想着这个人与侯爷来往也不过寥寥,侯爷也是每次把他当作座上宾恭敬着的。就回说像是朝堂的人,来人不多说话。傅济敏借机说到我与你去看看,也好和侯爷一起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