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虽然眼高于顶,但是对自己的委托人还是很客气的。
他跟方太太寒暄了一会儿,就进入正题。
“方太太,我接了您的委托,想知道您为什么觉得那位唐小姐不一般,甚至觉得她……不是人?”诸葛先生的尾音微微上扬,语气里有着质疑和不确信。
方太太手里拿着一个现在很少人用的手帕,说起这件事,她就用帕子摁了摁眼角,满脸笑容转为悲戚,叹了口气,说:“各位都是来帮我的,我也跟你们说实话。”
客厅的上方不远处静静停着两架无人机,对准他们这个方向在拍摄。
温一诺很注意自己的举止,不然被拍下来就不好看了。
而那方太太只是随便坐着,双腿斜并在身前,脊背挺直,看上去就非常端庄持重。
和唐小姐那种眼底眉梢里流露出丝丝媚意的女子相比,完全是两个典型。
诸葛先生的声音更和气了,“嗯,您说,我们听着。这件事我们需要的信息越多越好,信息越多,越能帮助我们做出正确的判断。”
“好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方太太半垂了头,露出脑后烫得整整齐齐的齐肩发梢。
“这件事还是要从几十年前说起。”
温一诺这时打断她的话,“方太太,请问几十年,具体是多少年?这件事您亲身经历,应该不会忘了最开始是从哪一年吧?”
女人对自己老公有外遇这件事,基本上都会刻骨铭心,把细节都记得牢牢的。
如果方太太真的在意自己老公,宁愿对付小三也不愿意离婚,那她应该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起因是什么时候。
温一诺问了之后,方太太的脑袋又下垂了一点点,低声说:“……应该是三十五年前。”
温一诺:“……”
“三十五年前?那时候您就跟虞先生结婚了?”
她记得这个方太太应该不到五十岁,怎么可能不到十八岁就结婚了?
方太太忙摇头,“没有,那时候我还不认识我先生。”
温一诺:“……”
你都还不认识你先生,那吃什么飞醋?
温一诺这句话只是腹诽,并没有说出来。
诸葛先生对温一诺频频插话不满,微愠说道:“温道友,还是听方太太把这件事说完之后,你再接着问吧。”
温一诺点点头,巧笑倩兮,“好的,那我等方太太说完再问。”
方太太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帕,很有条理地说:“三十五年前,是我们虞先生说的,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唐小姐母亲的时候。”
“那时候我先生也还只是一个上中学的学生,课余最喜欢打网球。”
“唐小姐的母亲那时候是网球馆的球童,就是给人到处捡球那种人。”
“我先生从少年时期就身材高大,长相英俊,家世又好,追着他跑的不仅有华裔,还有很多白人,她们都喜欢他。”
方太太语气里有股与有荣焉的骄傲。
温一诺听得有趣,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样子,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实在太明显了。
温一诺五感非常敏锐,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勾了勾唇角,做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靠坐在沙发上。
这样可以把脊背保护起来,不用接受来自不明之人的窥视。
果然她靠坐在沙发上之后,那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就消失了。
方太太陷入回忆,唇角露出笑容。
“……我先生脾气也很好,对那些球童从来不呼来喝去,唐小姐的母亲因为长得比较瘦小,跑的也不快,捡球的时候没有别的球童